年后成堆结派的往往不是亲人,因为自己的路终归只能自己走,你妈妈陪了你十九年,我妈妈只陪了我六年。” 丁叮不会说劝慰的话,却用力抱紧了闵姜西,闵姜西淡笑着说:“我才是真的没事,时间久了你就会发现,多疼的记忆都能一笑而过,别害怕,所有的负面情绪都是暂时的。” 丁叮被闵姜西的冷静和信誓旦旦所影响,哭声渐小,闵姜西帮她擦了擦脸上的泪,“生老病死不是我们说了算,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活着,好好活着,替她们多看两眼未来的世界,反正早晚有一天都要再见,多攒些新鲜事,省的到时没话聊。” 她口吻太过云淡风轻,以至丁叮刹那间的恍惚,觉得死亡也没什么可怕,靠在洗手台边上,丁叮垂着视线说:“你这么好,你妈妈在天有灵一定会很安慰,我就怕我妈离开的时候,心里想的还是我以后要怎么办,她吃了那么多苦,受了那么多委屈,我连给她出口气的能力都没有。” 闵姜西道:“别低估你妈妈的本事,她要是想出这口气,可能早就出了,她是不想把生活搞得鸡飞狗跳,这样就算赢了又能怎样?你也未必会以她为荣。” 丁叮说:“我永远都会以她为荣,她不小心做错过事,但她一辈子都在歉疚,退让,她说过,好心办坏事也是坏事,不小心办的错事也是错事,不要为自己找借口,有错就认……她真的没想过跟人争,为什么要这么逼她?” 闵姜西说:“你在试图给人性找理由,为什么要抢劫?为什么要杀人?为什么得不到的东西就要毁掉?他们总有他们的理由,你就算知道也理解不了。” 丁叮说:“我不会变成我妈这样,都说人善被人欺,她就是被人活活欺负死的。” 闵姜西说:“有能力才能掌握话语权,拼命加油吧,让能伤害你的人越来越少。” 丁叮抬眼道:“闵老师,我想跟你商量个事。” “你说。” “我妈生前就不欠严家一分一毫,我也不想欠,京哥是因为严宇才帮我,你能先替我把钱还给他们吗?我知道这是一大笔钱,可能我以后十年二十年都未必能还清,但我一定会努力还。” 闵姜西一丝犹豫都没有,“没问题。我还有个事想问你。” “什么事?” “等你妈妈的后事处理完,你还想来深城吗?” 丁叮垂目,犹豫,闵姜西也不急着出声,等了能有快一分钟的样子,丁叮开口:“我想去深城,但我要等过年之后,现在我爸身体没恢复好,我要留在这边照顾他,这段时间的课就线上上吧。” 闵姜西勾起唇角,“我等你回去。” 丁叮说:“谢谢你,闵老师。” 闵姜西说:“你知道一共上了多少节课吗?我现在把钱打给荣一京。” 丁叮说:“我记在本子上,本子在深城没带回来。” 闵姜西道:“没事,公司有记录,我等下找人问问。” 说话间,她当着丁叮的面,给秦佔打了通电话,秦佔接通,她出声说:“帮我要一下荣一京的卡号吧。” 秦佔微顿,“干嘛?” 闵姜西说:“我把他给丁叮买课的钱打给他,哦,对,问他太阳城的房租是多少,我一起给他。” 秦佔对面坐的就是荣一京,房间静谧,荣一京听得真切。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