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站着的不是姑娘,而是自己奶奶的理想孙媳的性别颠倒版。 陆青折说:听到芒果渍,就猜你在医院里。我问了下护士,果然,她还说你估计被隔壁阿姨拉去说媒了。 方饮笑了下,和阿姨打了声招呼后,迅速地离开并关上房门。整套动作特别快,和抢救命时间一样。 他道:怕关晚了,阿姨看到你,该把你拉去说媒了。 陆青折笑着看他,没说话。 方饮说:怎么就猜我在医院里? 你芒果过敏,不可能自己吃着玩,能让你亲自切水果的,只有你奶奶了。陆青折道。 方饮怀疑:要是别人切的时候,溅我身上呢? 那你不得让人洗干净?你不喜欢的衣服肯定直接扔了,听你依依不舍的语气,被弄脏的绝对是这件白t。陆青折道,你宝贝着呢。 方饮失落地垂着脑袋,盯着那道污渍,快要把那处地方给盯穿了。他嘀咕:是很宝贝。 陆青折说:洗衣液放在哪里? 病房里有自带的洗衣液和肥皂,方饮拿出来给陆青折,被陆青折领到了洗手间去。他乖乖站着,等陆青折给自己清理掉这玩意。 然后陆青折把门关上了,以防别人进来,再把左手往方饮的衣服里面伸。 方饮冷不丁感觉肋骨被陆青折的手背沾了下,手足无措地把自己被撩起来的衣摆往下拉。他道:你的手、手干什么呀! 陆青折的左手手掌贴在那点芒果汁下面,把那部分衣料撑了起来,权当阻隔,再用肥皂角一点点用力蹭。 他似笑非笑:兼职搓衣板。 知道分寸,他这搓衣板是单纯的搓衣板,没干别的。不过他和方饮靠得近,不可避免地会碰到方饮。 方饮总是下意识地往后缩一缩,缩得远了,又暗戳戳往前挪一小步。然而这样的话,自己不小心和陆青折贴着了,他再红着耳根退回去。 这么重复了几遍,陆青折抬眼瞥了眼方饮,没忍住:你要是想和我跳华尔兹,不用急着在厕所跳。 这步伐确实有点像,方饮不好意思地抿了一下嘴。 靠得太近了,陆青折的视野里能清晰地去数方饮的睫毛。这段时间里,方饮变得稳重不少,从神色里就可以看出来,他没再把所有喜怒哀乐全部放在脸上。 现在即便在害羞,也显露得不明显,如轻声细语般,淡淡的。 方饮含笑地用手指戳了下自己的衣服,润湿的那一小块已经褪去了颜色。 他语气惊喜:真的洗掉了欸 陆青折弄得仔细,之前是指甲盖大小,现在依旧没什么变化,没有摊出一大片水迹。他道:吹风机。 方饮打算回到病房里吹,开门前,他不自禁犹豫了下,松开了门把手。 陆青折说:去吧。 方饮转身问:要不要去看看我奶奶? 陆青折紧张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着,被方饮拍了一下胳膊,二话不说地拉了进去。 坐在里面的护工看到来了新客人,眉开眼笑:小方,你的同学吗? 方饮道:是呀。奶奶之前不是喜欢看电视里的大帅哥么,觉得人家赏心悦目。今天给她不隔屏幕地瞧一个。 奶奶戴着一副老花镜,颤颤悠悠地开口:哟。 说完这个字,她没再讲话了,之前讲得有点多,让她感觉到疲累。 陆青折鲜少有退却的时刻,此刻由于在意方饮,害怕自己没在方饮家人那里留下好印象,倒是怯了。 他顿了下,道:奶奶好。 方饮看奶奶已经困到闭眼睛了,没和陆青折久留,吹干了自己的衣服,就和陆青折一起离开。 陆青折见到几个缴费的患者家属,借此提起来:这里费用不低,你撑不撑得住? 副卡已经能刷了。方饮道,就是我不愿意再花我妈的钱,还是有顾虑,以后有了这种问题再说吧。 你好久没戴那只表了。陆青折说。 方饮别开头,没让陆青折看到自己的表情,不过以声音来推测,是笑了下。这种笑放在眼前,并非开心,而是掩饰些什么。 他道:我的表那么多,你说的是哪只? 你最喜欢的那只百达翡丽。陆青折问。 方饮说:我卧室的抽屉,里面搁的全是表。对我来讲,再好的表也不稀奇了。 陆青折道:不稀奇,也不是你卖掉手表的理由吧? 以往,一学期下来,方饮手腕上出现过的表能开一个收藏展。然而分手后的这半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