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青折笑了起来,摸着方饮的头发。方饮别扭地护住自己的脑袋:公共场合,有人会看到 他们逛了一会大厦,方饮买衣服连试都不试,看见顺眼的就让人包起来,几个导购眉开眼笑地围着他转。 他偶尔会拿着衣服朝陆青折比画一下,陆青折配合地握住衣架,任方饮打量。 付账时陆青折刷卡,垂着眼睫签单时,方饮就坐在一大堆纸袋旁边,扬起下巴,看着陆青折的睫毛。 长而密的睫毛在眼睑处投下一片浅浅的阴影,随着眨动,一颤一颤的。陆青折搁下笔,下意识寻找方饮在哪里。 方饮开口:哥哥,我腿走累了。 导购感觉他俩不像兄弟,听到这么亲密的称呼,再联系刚才的种种举动,便理解他们的关系了。 她语意委婉地夸赞:这个小男生好嗲,是家里的开心果吧? 陆青折抬起眼看向方饮,觉得这话说得没错。方饮于他而言,已经并不仅仅是同学同桌,白月光,男朋友,而是寄托着他归属感的家人。 他嘴角带着些许笑意,回答:是家里的宝贝。 方饮第一次在公共场合被这么喊,心跳不由地加快,也不皮了,同手同脚地往前走了几步,晕乎乎跟在陆青折后面。 双手拎着几大袋子衣服,走出大厦时,夜间寒冷,方饮迅速给自己戴上了羽绒服背后的兜帽,也顺手把陆青折的兜帽给捎起。 他要帮陆青折减轻手上的负担,陆青折避了避,示意他赶紧把手揣进口袋里:风太冷了,别伸出来。 方饮低下头瞧着他的手,指节泛着点红,道:可你也在被吹着。 因为我需要冷陆青折说,冷静冷静。 方饮疑惑他冷静什么,看见他一脸难为情的表情,随即会意地笑了起来,勾着他的肩膀道:拐弯抹角叫我宝贝的时候,可没那么害羞啊? 陆青折闷声不响,他在感情方面极其内敛,久而久之脸皮很薄。即便喜欢得真切,他也说不来什么情话,更是很难向他人开口炫耀,刚才脱口的那个称呼够他独自缓半天。 可惜在方饮面前无处可躲,他注定没办法默默消化了。 方饮看他这副样子,故意捉弄他:怎么了?这就不行了?那轮到我这么喊你,好不好?宝 别这样。陆青折快要抓狂了。 宝贝,不是我说你,怎么清纯?大学里个个都是老油条了,没谈过恋爱的都比你放得开。方饮说,欸这样,到时候你读研,我工作了,我还能和我同事说,我泡了个清纯男大学生哈哈哈哈。 来时,商场地下车库的车位满了,他们把车子停在一处地面停车场,走路大概要八分钟,此刻并肩散步过去,硬是把短短的八分钟给延长到了十五分钟。 一起消磨时间却不丝毫觉得浪费,反而倍感开心。 这里位于市中心,朝东边望过去,体育馆路几处酒吧的招牌很是显眼。方饮在拉开车门前,漫不经心地往那处方向多瞄了几眼。 没放假前就有不少朋友约他出去玩,都被他给敷衍地拒绝了。最近一帮人起哄他得了夫管严,他干脆装瞎假装没看见消息,这时候指不定在哪儿调侃自己呢。 陆青折看他在走神,道:想去玩? 不想,只是看看。一直不认为好玩,我以前用来打发时间而已,旁观别人摇头甩胳膊,自己不下楼。方饮道,你一般去那里干什么? 就去过一次,陈从今发我消息,说他被缠住了,让我过去把他解救出来。陆青折对这些玩乐场所不感兴趣,我走的时候把你带走了。 方饮问:那陈从今呢? 陆青折抿了下嘴:没管。 喝醉以后力气不受控制,苏未关掉水龙头想要走回去,却只能扶着水池边缘的瓷砖,松开手便要栽倒下去。 意识到自己神志不清了,他强撑着精神,往脸上泼了好几把冷水,然而没什么用处,反而把他冻得呼吸不畅,鼻尖通红。 老乡过来搀住他,他张开口想要说话,却被不由分说地拖了出去。在扭曲的世界里,老乡的声音如同从天边传来,模糊而遥远。 这种被迫醉酒的滋味一点也不好受,他勉强半睁着眼睛,发蒙地看着眼前两人交谈了片刻,老乡油嘴滑舌地替自己道歉,再与对方互相客套。 他住在那里?我认识的,能帮忙送他回去好。客人道。 这里虽然是灯红酒绿的地方,肚子有坏水的人不少,但肯定不会胡作非为搞强来。老乡不想得罪人,反复说了几句劳烦关照以后,把苏未交给了对方。 苏未拉着老乡的袖子不肯松手,可糊涂的人哪有清醒的人力气大。很快,客人便架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