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长宜好一会才松开了她。“我已经在宫中用过饭了。”他解开束在腰上的素金革带,说道:“我听说你下午去游园了,累着了吗?” 长宜摇头,笑着道:“我们是划船去的,没走多少脚程,下午母亲还教我打牌,我瞧着夏家的姑娘是个很好的人,听母亲的话音,二嫂是想将这门亲事定下来了……” 她絮絮叨叨的说着今天的事,徐衍却听得认真,笑着道:“这门亲事本来就是二嫂看好的,夏大人的恩师是曹太师的学生。” 徐二太太出身海宁曹氏一族,曹太师官至刑部尚书,一生为民请愿,是病逝在办公的案台上的,□□皇帝追封他为太师,谥号‘文定’。 长宜还没想过这里面有这么多的头头道道。不过徐家和夏家定了亲事,只怕二伯母心中不太好受了。 徐衍揉了揉眉心,脸色虽缓和了些,可看上去还是有些疲色,长宜出去让姚嬷嬷送了热水进来,徐衍拿着衣服进了净室,长宜把常服叠的整齐,木槿走过来道:“夫人,刚才我在外面瞧着纨素和大人说话了。” 怪不得刚才木槿出去了那么久才回来,长宜问道:“听见说什么了?” 木槿小声的道:“离得太远,我也没听清。” 长宜想到刚才徐衍问她游园的事,只怕就是纨素说的,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你盯着她就是。” 徐衍沐浴后从净室出来,看到长宜坐在灯下做针线,她一头青丝松松挽了个纂儿,穿着家常的衣服,玉白的脖颈修长,眉目如画。 徐衍想了想,还是把宫里今儿发生的事和长宜讲了一遍,长宜听了有些讶然,她是听说过谢学士的名声的,才华斐然,为人敢直,皇上登基后就把谢学士召入了文渊阁听事,不过后来好像得罪了皇上,被贬至广东任推官,这才被召回京城不久,竟然又因为谗言被下狱了。 长宜皱眉问道:“皇上真信那些污蔑的话?” 徐衍今日这么晚回来,就是出了这件事。他摇头道:“信不信的倒没这么重要了,不过这次北征,赵王立下了不少功劳。” 长宜听着一阵寒意从脊背升起,皇上本来就存了废太子的心思,这次谢学士弹劾赵王逾越礼制,皇上非但不听,却把谢学士下狱了,用意显然。 难不成皇上真要废了太子? 长宜放下手中的针线,抓住徐衍的衣襟道:“那你以后在朝堂之上小心行事,不要轻易和赵王起了冲突。”她突然有些害怕,指节捏的发白。 徐衍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发,把她抱在怀中。“我和你说这件事就是不想让你担心的,谢诜这次入狱也不仅仅是因为赵王,他脾气古怪,很容易得罪人,不过你以后出门都要带着侍卫,这一阵子只怕京城不会太平。” 长宜点了点头。 到了立冬那日,正好赶到徐衍休沐,徐大爷让人送来了打好的多宝阁,都是上好的紫檀木,徐大爷和徐衍在书房说话,长宜端了茶水送去。 徐大爷单字一个徜,也不过四十多岁的年纪,眉眼上是和徐衍有几分相像,只不过蓄了胡须,穿一件青色团花的直身,看到长宜进来,就打住了话题,叫了一声‘四弟妹’。 长宜还是头次见到徐大爷,看起来也是很儒雅的一个人。在傅家的时候长宜就听说过,徐大爷虽没有入仕,但徐家的祖业却都是他经手的,这些年徐家又修祖宅,又新置族田,还是徐大爷在外头挣得银子多。 长宜端完茶水就先出去了,徐大爷才笑着和徐衍说:“四弟妹长得好看,你也不必老是盯着人家瞧吧。” 徐衍出生的时候,徐大爷都已经娶妻生子了,老太爷病逝后不久徐大爷就跟着族里的叔伯跑前跑后,接管徐家的祖业,成日里不在家中,徐衍是自幼跟着徐二爷开蒙的。 徐二爷为人处事严厉,徐大爷却不是,或许是在外多年吃了不少苦,心境开阔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