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放弃。 看着视频教程现学现卖, 宁絮织了拆, 拆了织, 来来回回终于找到感觉,织出第一只手套,给江逢试试,发现大拇指短了,中指长了,整个手套小了。 “不行,这个得重做。”宁絮说。 江逢塞怀里,不给她:“不要,这个很好。” “你要不嫌弃……也行。” 第一个织得有点走样,宁絮织第二个的时候莫名自信,甚至勇于挑战难度:“要不右边这只手套,我给你织个小花吧,怎么样?” 江逢想也不想就说:“荷花。” “……”宁絮噎住,“你比我还有信心啊,还荷花,我能整出个花就不错了。” 手套的工程量不大,可宁絮织得年都过完了,从海佑回到延林,还没织完,硬生生卡在织小花上。 加个小花不难,想加得好看很难。 宁絮每天都在摆烂的边缘,早上起床做个心理暗示“我真是心灵手巧”,晚上躺床直接破防“我到底在织什么玩意。” 好在不久之后终于织完了。 荷花没弄出来,倒是织上了一朵小粉花。 如何评价这副红毛线手套,左手那只整体有点走样,右手这只小花奇形怪状,总结就是有些磕碜。 “嘶——”宁絮摸着下巴想想,要不直接把江逢敲晕,让他忘记手套这事儿吧,再将手套毁尸灭迹…… 不过江逢已经戴上了。 戴上手套的江逢好像变傻了,他举着手,什么也不敢乱碰,坐那傻乐。 这时候天气还很冷,出门时宁絮和江逢都戴上围巾,宁絮让他戴上手套,他是戴上了,但右手握盲杖时又给脱下放口袋里。 寒风一吹,宁絮看见他右手冻红就说:“那我给你织手套的意义在哪里。” “会弄脏的。”江逢说。 很多时候,他得靠触摸感知世界,所以戴上宁絮织的手套后,他就不再触碰东西,真要碰也会摘下手套。 当然,他碰宁絮也不会戴手套,更喜欢直接触碰她的皮肤和温度。 他戴手套唯一会碰的是自己的脸。 宁絮洗完澡,出来看见江逢窝在床上,戴那副手套捧着自己的脸,用脸颊细细感受上面软软的毛线,像是什么小动物找到自己喜欢的小窝一样。 看得宁絮心里也软软的,想笑他幼稚,又因为他的喜欢而感动。 * 宁絮和江逢的婚礼定在初夏,需要忙碌和筹备的事情很多。 宁絮暂停直播和视频的更新,并告知观众和粉丝要准备婚礼,到时候直播记录给大家看,粉丝们表示理解和期待,不断送上祝福。 江逢开的盲人体验馆都步入正轨,正常营业,工作上也没那么忙了,满怀期许地和宁絮一起筹划婚事。 期间江雯羽打来电话:“知道你最近这段时间要忙的事情很多,但有件事也挺紧急的,不知道你能不能抽些空,帮忙看下。” “我先了解下是什么事。”江逢说。 他没立即答应,确实比较忙,这几天还要陪宁絮试婚纱。 “有个十一岁的盲人小男孩叫唐嘉路,他最近在家里……情况不太稳定。”江雯羽说。 众人皆知江雯羽广泛结识眼科医生和这方面的人,是和江逢有关,有个跟江雯羽关系比较好的朋友,想拜托江逢去见见她的儿子。 唐嘉路不是先天性失明,但眼睛由于病变,到十岁多就彻底看不见了。 和江逢眼睛受伤瞬间看不见不同,他是清醒地感受着自己即将失明,一天比一天更绝望,最不想到达的就是明天,不想长大,宁愿时间永远定格。 随着时光流逝,他被一点点锁进黑暗里,到最后彻底失明而崩溃。 江逢答应去看这位男孩。 男孩的父母连声感激:“麻烦您了,江医生。” 他们在外是商业强人,受人恭敬尊维,但现在,哪怕江逢看不见,也能从话语中感受到他们因为孩子,几近对他卑躬屈膝。 江逢温和道:“我虽然有心理咨询的资格证,但是没对接过任何一位病患,叫医生太过了,你们就直呼我名字吧。” 唐嘉路住在安静的洋房里,终日闭门不出,还没去学如何使用盲杖和在盲道上行走,所以他听见盲杖探地的声音,许久才迟疑地问道:“是什么?盲杖?” “对,是盲杖。”江逢说,“我叫江逢。” “你也……看不见?”唐嘉路小声问。 江逢温笑说:“一点都看不见了,连光感都没有。”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