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唯熳离开第一年,杳无音讯,谁的电话也不接,后来索性直接换了手机,他找过梁韵和,找过所有人,但是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许贺沉找她,每个城市都找,她新闻专业,喜欢当记者,每个城市大大小小的杂志社报社电视台被他翻了个遍。 过年时深城湾仍旧灯火通明,许家小辈多,异常热闹,唯独他一个人,坐在房间里,遥遥看着对面紧紧拉着的粉红色窗帘,忽然觉得心空荡荡的,没人对他笑着说新年快乐了。 许贺沉这一年不断抽烟,为什么这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如果有,他一定全部买断,不遗余力。 喻唯熳离开第二年,许京川彻底退休,许贺沉接他的班,成为津耀董事长,家里破烂事解决,许贺沉每天都有高强度的工作,但无论做多少工作,开多少会,脑子里该有的人始终没有消失过。 找她的步子从来没有停下来,全国几百个城市,就算一个一个找,他也要找到。 喻唯熳走的第二年,许贺沉找到她了,她在明安。 许贺沉每晚都会梦到她,梦里的她还是会撒着娇叫他沉哥,可是叫着叫着,就变成了她在哭。 梦的开始很美好,梦的结尾却是一团糟。许贺沉无法形容那种无力,是眼睁睁看着喻唯熳哭,他却无能为力。 终于有一晚,许贺沉梦中从头到尾,全是美好,没有一丝难受,但是他却醒了,醒来时是深夜,天还是黑的,许贺沉靠坐在床头,整个人都是疲倦的,他点了根烟,盯着对面那扇窗户。 夜沉沉的,天空黑压压的,星星却有很多。 他想起喻唯熳最喜欢看星星。 这一晚,盒子里的烟全空了,天边泛起鱼肚白,粉红色越来越清晰,许贺沉抽完最后一根烟,摁灭在烟灰缸,下床。 他要去找她。 不管她过得好不好,不管她身边有没有人,许贺沉从未有过如此卑劣的想法,要是她身边有人,那用抢的,也要把她抢回来。 知道她在明安,考上了明大的研究生,许贺沉每周都会抽空去明大,有时候一周去一趟,但后来去的越来越频繁,一周三四次,但每次都是失望而归。他投资了明安书咖,书咖开在深城各个杂志社报社的门口,许贺沉每周都去店里,但天意弄人,都错过了。 第二年过年,许贺沉仍旧坐在房间原位,看着对面的那扇窗户,还是没有开,变都没有变过。 桌上喻唯熳的数学练习册已经放了好几年了,本来是想着让他教给她的,可最终还是没有教成。 喻唯熳离开第三年,午夜梦回,思念愈发深重,不知道这是他第多少次坐在位置上看着对面,手边的那本练习册都翻了个遍,书封快要掉了,他拿订书机修了又修,用胶带粘了又粘,总算恢复原样。 明安各个网站和杂志社报社的新闻他每天都看,可就是看不到有喻唯熳的名字。 他后悔了,早就后悔了,曾无数次想,如果十八岁那年,他答应了喻唯熳,若是他不要想那么多,像她一样勇敢一些,现在会不会就是另一番故事,如果他答应,他同样也会好好教她长大,会比谁都爱她,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分隔两地。 可世间没有如果。 又是一年过年,饭桌上,许姜山无意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