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情况的不对,喻唯熳慌乱了瞬,她从许贺沉手中反向拉回安全带,解开:“你什么意思?” 许贺沉任由她解开,反正她也打不开车门。 喻唯熳看他,酒味确实浓重,眼眶也确实泛着红,可偏偏,神色沉静,就是没有在喻家的一丝醉意。 “你装醉?” 认清这个事实,喻唯熳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许贺沉回:“没装,是醉了。” 他说这话时紧锁着喻唯熳的眼睛,试图从中看出什么,黑夜最让人难猜,总有些蛰伏不住的情绪慢慢蔓延。 喻唯熳懂了,祝寿、吃饭、喝酒,都只是为了如今的独处。 她不再抱以任何情绪,转而恢复平静。 “开门,让我下车。” 许贺沉再从她眼里看不出什么,侧着的身子坐正,衬衫扣子开了几颗,“谈谈吧。” “没什么可谈的,几年前就已经说完了。” 深城湾正门布着暖黄色的霓虹灯,光影落在她脸上,半明半暗,喻唯熳再一扭脸,将身子完完全全暴露在灯光下。 面上神色直直落入许贺沉眼中。 是冷淡,是不悦,更是不耐。 自己心里有人,还敢在这儿招惹她? 早前在喝了个酒,听说他至今单身,原因不得而知,但喻唯熳也知道,他不能再碰,也不该碰。 喻唯熳讥讽,话里全是刺儿:“况且都过去几年,人都朝前走,你怎么还盯着以前的东西不放?我可不知道你这么怀旧。” “是吗,那是你还不够了解我。” 喻唯熳一愣,她忘记一件事,许贺沉看中的东西,志在必得从不失手,他不是不放,他是从来没觉得自己失去过。 “在你看来,三年前是结束,是过去,但在我不是。” 他意思很明确,我没说结束,那就不算。 许贺沉言辞精准,一字一句狙击目标,讲出喻唯熳心里所想,目光与她交汇,是坦然,是坚定,是沉沉的压迫。 喻唯熳果然被他反将一军,劈头盖脸的情绪涌来。 回深城后与他纠缠,是她不该。 舍不下情,狠不下心,忘了三年前的伤害,是她活该。 她不再同他来往这些无用的对话,趁之不注意将他手中钥匙抢来,按了解锁。 许贺沉也不在意,目的达到,话也递出去,该有的作用,日后会发挥。 但他同时也忽略了一点,今时不同往日,喻唯熳早已不是什么会多么记旧情的人。 车门打开,瞬间就有寒风将喻唯熳包裹住,下了车,喻唯熳陡然换了种情绪,似是落了地,寻到一种安全感,气势如同此时寒风,压不住掩不住。 “你怎么想,是你的事,三年前的话我原封不动,再送给你。” 喻唯熳将钥匙投回车里,目光凌厉,“你与其在这里怀旧,倒不如摸摸你良心。” “听懂了吗,许董。” 人走,车内重新归于温暖,许贺沉肃意弥漫。 什么叫摸摸良心? 半晌,他抬头,视线却不经意看到家门口停的那辆熟悉的车。 红色轿车张扬,车内驾驶座走下一个窈窕女人,许贺沉看着她,忽然明白了。 黑色宾利开门,女人也站至许贺沉面前,望着他眉目含笑,伸手就要凑上来,说:“贺沉,好久不见。” 许贺沉利落下车,没有多余情绪。对待女人,该有的分寸,他清楚明白。 他侧身,提醒:“孟繁,这是国内。” 孟繁双手尴尬停在半空,那个从国外带来的拥抱礼仪被他出口阻断,她没在意,笑道:“忘了,在国外呆习惯了。” “什么时候回的国?” “我刚到没多久,回过家就过来了。” 冬日温度低,孟繁脸色都有些白,鼻尖透着红,但许贺沉距离把握得正正好,压根没提请她进去的事。 “刚才,那是唯熳?”孟繁试探问。 许贺沉有些讶异,他平静看她:“认识?” “不就住你们家对面的妹妹,”孟繁指了指对门,“她怎么不回家?” 许贺沉却没有回答她,按下汽车遥控将车落了锁,说:“时间不早了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