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厂长一愣,“事故还没定性,责任人也还不清楚。” 现阶段调查的结果,是这个已故的工人操作不当,生料柱没清理干净,生料熟料混在一起,引起了气压变化,导致了喷窑现象。 此时,外面忽然响起来一阵吵闹声,王厂长吩咐一个办事员去看看,很快,那办事员匆匆跑回来,说,“王厂长,还是小冯的二叔,这次带了好多人来了!” 王厂长皱眉,“你去告诉他们,这件事儿还没调查清楚,让他们回去等通知。” 办事员去了好半天也没回来,而且外面的吵闹声越来越大了。 牛副县长说,“林县长,这小冯就是死亡的工人,他是本镇西街人,二十多岁,刚结婚没几年,有一个孩子,据说父母身体不好,每次来厂里的都是他二叔。” 林雨珍问,“吴县长,按照现在的工伤赔偿标准,小冯这样的情况,厂里应该赔偿多少钱?” 牛副县长说,“死亡抚恤金两万,孩子的抚养费和老人的抚养费,加起来六万左右吧。” 别看水泥厂规模挺大,每天日常水泥也很高,但因为几乎没有外销,厂里是不可能有这笔钱的。 她说,“就按照这个金额赔偿吧。” 王厂长一愣,“林县长,厂里的账上,可没有那么多钱,只有两千,是准备发给工人的工资。” 林雨珍说,“这笔赔偿金由县里出钱,我想见一见小冯的这个二叔,让他进来吧。” 没一会儿,呼啦啦一下子进来七八个人,为首的正是冯二叔。 他气呼呼的说,“你们哪个领导说了算,我大侄子是因为工伤没了的,你们必须赔钱!” 王厂长说,“这不林县长都发话了,按照规定赔偿,该赔多少赔多少,回家等着行了,不要再来厂里闹事了。” 冯二叔问,“你们打算赔多少?” 王厂长犹豫了一下,说,“一共六万。” 冯二叔倒是没想到能赔那么多,他大哥两口子,包括死了的大侄子,还有侄子媳妇,都是出名儿的老实人,小冯死了,都只知道在家里哭,不知道来厂里讨个说法。 他是小冯的二叔,理应出这个头,不过,事先也是好了,不管赔多少钱,得给他一点好处费。 不说别的,他叫了这么多人一起来,虽然都是本家和街坊邻居,但那也不是白来的,他请这些人喝了一顿酒,还散了两包好烟。 他要点好处,是应该的。 本来他还想着,要是厂里能赔个几千,他要分走一千,现在厂里竟然答应赔六万,那可真是太好了。 那他就可以分走一万了! 冯二叔两眼放光,恨不得立马就拿到钱,“那不行,必须给了现钱我们才走。” 林雨珍讽刺一笑,“给现钱也不是不行,可不能给你,你不是小冯的直系亲属,你没有这个资格,你给小冯的父母,还有小冯的妻子带个话,让他们后天去县里拿钱就可以了。” 冯二叔不同意,“那不行,你们这些的领导都糊弄人,万一回头不认账了怎么办,必须见钱我们才走!” 王场长怒道,“冯老二,你是听不懂人话是吧,县里已经答应赔偿了,而且是一下子赔六万,你要是还不肯走,继续闹事的话,我立即带电话给派出所!” 好说歹说,总算把这帮人给全走了。 回到县里,林雨珍先给市里的专家打了电话,听说是喷窑导致的人员伤亡,季工程师也没什么妙招,他说,“一定要强调安全问题,事实证明,绝大多数的喷窑事故,都是跟不重视安全,简化工作步骤有关系的。” “季老师,那我立马让厂里的技术员出个章程,到时候您帮着看一看,行不行?” 季工程师很爽快的答应了,并且说,“我周末要是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