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买了一只鸭子,怎么不拿回家吃呢。 “不用,半只够了。” 张历城态度十分坚决,执意要把鸭子切了,安家婶子没办法,说,“玉香不是买了半只吗,再切半只足够了!” 说来也是奇怪,她家玉香,向来节俭,怎么也突然买了半只鸭子啊? 在安家吃过了晚饭,还跟安玉香的爸爸聊了会儿天,眼瞅都八点多了,再不回家说不过去了。 张历城推着车子往外走,安玉香跟在后头送他出门。 再说回张家这边,赵红梅的两个叔叔还真以为张历城是去买烤鸭了,早就听说北京的烤鸭好吃,两人还真等着了。 但等来等去,也不见张历城回来。 张大舅和张二舅倒也没有下逐客令,但也没有请他们喝酒,大舅妈说是去厨房做饭,但一盘菜也没端上来。 就是空着肚子喝茶水,喝到最后,茶水也没味了。 赵二叔急了,“你们到底咋想的,这历城怎么还不回来?” 张二舅微微一笑,“其实,这事儿已经很明显了,我侄子自个儿从东北回来了,就是不想跟你侄女好了,现在又跟别人订了亲,那指定是打算忘了这一段,现在又不是封建社会,男女授受不亲,小年轻搞对象,拉个手亲个嘴都很正常,也不能因为这个,就缠住别人了吧?” 赵三叔气呼呼的说,“你们这样办事儿可不地道,你侄子和我侄女这搞了好几月的对象的,他一人跑北京来了,回来就跟别的姑娘订亲了,这也忒不要脸了吧?” 张大舅变了脸色,“你说谁不要脸呢,到底是谁不要脸,哪有嫁闺女张口就是八千的,卖闺女呢,要说不要脸,还是你们最不要脸!” 赵二叔说,“大哥,这事儿不说了吗,这钱不要了,七千的赔偿先不要了,就要一千块的彩礼钱!” 张大舅冷哼了一声,“你们那是不要吗,是打算零割肉吧!” 张二舅也说,“别自作聪明,以为那点算计我们看不出来,行了,也别磨磨唧唧的了,赶紧走吧,要是还不走,我就得去派出所了,我小学同学在那当所长,你们这非亲非故的,跑我们家来,知道这叫什么吗,这叫私闯民宅,民警都能把你们抓起来!” 赵二叔和赵三叔这会儿才反应过来,是真的谈不拢了,他们的侄女别看长得好身条也好,但也就张历城以前喜欢,这张家似乎都不太欢迎。 既然谈不拢了,那就得谈点别的事儿了。 赵二叔说,“是赵红梅求着我们来的,说到了北京,张历城保准会同意,还会给我们报销路费,现在我们回去的车费都没有了,你们给俩钱吧。” 张家还真没见过这样的无赖,自然不肯给,三说两说就吵吵起来了,赵红梅的两个叔叔看出来了,张大舅和张二舅都是文化人,文化人爱面子,他们就干脆跑到院子里大吵大嚷的。 张历城在胡同里就听到了,还看到很多邻居都在他家大门口探头探脑的。 他三步并做两步,赶紧的进了自家院子,出于好奇,安玉香也跟着过去了,还顺手把大门给关上了。 赵红梅的两个叔叔本来还不信,看到张历城领着一个年轻姑娘进来了,这下不由不信了。 赵二叔恶狠狠的瞪了张历城一眼,说,“我侄女真是瞎了眼看上了你,给我们路费,我们这就走了!” 从北京到加格达奇的票价是十二,张历城从钱夹里数出二十四块钱递过去。 赵二叔接过去还不满足,说,“还有路上的饭钱呢。” 张历城又抽出十块钱递出去。 赵三叔说,“还有来前的车票钱和伙食费呢,你要不给,我们回去找红梅要。” 不知为何,听到这个名字,张历城的心里像是被人捅了一刀,他什么也没说,也没再给钱,径直去了自己住的西厢房,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这事儿总算是过去了,张大舅和大舅妈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特别是大舅妈,更上心的为儿子张罗起对象来了。 张历城倒也不反对,让去相看就相看,只是,他提出了一个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