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这个局面。” 楚昭对钟叔当然也放心,又问:“此战要取胜,要达到你说的目的,需要多久?” 谢燕来闭着眼,手敲着膝头,说:“五个字,欲速则不达。” 楚昭抿嘴一笑,剥开一颗杏仁,道:“当时西凉趁我们不备国朝混乱的时候举兵,现在打了这么久了,我们是不急了。” 谢燕来没有说话。 “哎,军营是怎么回事啊?”楚昭又问,“是不是你嘴欠又得罪人了?” 谢燕来的声音哼了声。 楚昭一笑:“我一听到说京营那边闹起来了,就知道跟你有关,不过呢。”她拿起小锤子敲开一个难剥的杏壳,“知道与你有关,我也放心,你肯定能解决。” 说到这里又笑。 “而且也是我聪明,小曼只知道跟我讲你和人打架打的多厉害,还是我催问你的状况,她才想起描述你伤痕累累,我啊立刻就想到怎么帮你解围。” 她说了一串,尤其是说到解围两字之后,竟然没听到谢燕来嗤鼻反驳,探头一看,见谢燕来靠着榻闭着眼。 “哎。”她说,“杏仁剥好了,吃不吃?” 谢燕来也没有谢绝娘娘恩典。 年轻人手搭在屈起的长腿上,靠着榻,头微微扬起,日光从窗棂落在他长长的睫毛上跳跃。 楚昭抓起一个杏核扔在年轻人脸上。 年轻人一动不动。 又睡着了啊,楚昭笑了笑,不过也不奇怪,在京营他先是一个人打了十几个人,又进行了三场对战,接着骑马进京城,再从大街上走到皇城,必然已经疲惫不堪。 先前朝堂上撑着精神,此时此刻在这里可以放松歇息了。 楚昭低头继续剥杏仁,室内不时响起敲打声。 小曼看了眼阿乐,阿乐不解用眼神询问。 这个丫头太蠢笨了,小曼只能低声问出来:“就让谢校尉这样睡吗?” 赐个床,或者披个毯子什么的,还有,这样大咧咧的在皇后面前睡着,算是君前失仪吗? 阿乐一笑:“不用管,习惯了。” 习惯了?小曼莫名其妙。 谢燕芳从偏殿走出来,站在殿门口一眼看到了这边,女孩儿坐在榻上,轻松自在的剥杏仁,年轻人靠坐在榻边,仰着头睡得沉沉。 他静静看了一刻,收回视线又走回偏殿。 “舅舅。”萧羽握着文册,“我看完了,我们去跟姐姐讲一讲吧?” 谢燕芳道:“且不急,你看到了战事的惨,我再与你讲一讲,战事的酷。” 萧羽哦了声,没说可以还是不可以,向正殿那边看了眼,不知道姐姐在做什么,适才他嗑瓜子赢了,姐姐说给他剥杏仁—— 其实战事惨,还是酷,他也不是很感兴趣。 他亲眼见过了。 之所以肯来听谢燕芳说话,是因为楚姐姐想要他听。 “让皇后与你燕来舅舅说几句话。”谢燕芳看出孩童的心思,也干脆挑明说,“陛下你现在还不能在朝堂上说话,皇后比你大几岁,她会有机会开口,在这之前让她做好准备,这对皇后是好事。” 对楚姐姐好的事,他当然不会反对,萧羽点点头,重新坐好。 不过,萧羽放在膝头的手微微攥了攥,他在跟前也不会打扰姐姐跟舅舅说话的。 …… …… 朝会散了后,邓弈没有像以往那样留在皇城,小吏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邓弈便离开皇城回家去了。 看到他归来,等候在门房的拜访者们激动不已。 太傅门前络绎不绝,但大家多数时候都是来表达一下心意,真能见到太傅的人寥寥无几。 太傅虽然收礼来者不拒,但想要见到他的人并不多。 邓弈在仆从和禁卫的簇拥下进了家门,门房里的拜访者们激动都挤到门边。 “太傅今日歇息吗?” “太傅可有时间见见我?” “你算什么人啊,你一个外地来的知府——” 门房内喧闹讥嘲打趣声一片,忽的有管事走过来,喧闹声顿消,太傅家里的仆从也比他们这些当官的地位高。 尤其是这位管事,人人都唤一声李爷,是掌管太傅引客的。 “李爷,太傅真要见人?”“李爷,我的帖子三天前就递进去了。”“你三天算什么,我都是月前递进去的——” 李管事皱眉摆了摆手,嘈杂声顿消。 他也不理会这些急切的视线,只道:“梁公子,太傅要见你。” 梁公子?门房里的人们怔怔,下意思地乱看,见最里面的条凳上坐着的年轻人站起来。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