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看到屋子里的妇人女孩儿们好多都泪光闪闪。 不过接下来听着女人们的说话—— “虽然没有打架。”他点点头,“但也蛮凶的。” 他们说着话,楚棠带着婢女走出来了,与先前女孩儿们簇拥,夫人们相迎不同,身边只有请客的主人夫人,以及两三个女孩儿,更多的人都在后边,跟她们拉开距离。 “楚小姐,招待不周。”主家夫人说,神情有些惭愧,“还请见谅。” 楚棠一笑:“夫人客气了,这跟夫人无关的。”再看身后的女孩儿们,“下次我再跟大家聚会。” 拉开距离的人们听到她的话,神情微微变,还有下次啊? 下次可不会请她—— “我会主动去拜访的。”楚棠又一笑说。 是啊,不邀请她,但她如果主动上门,谁敢将她拒之门外。 不管怎么说也是皇后的姐姐。 她跟她们吵架耀武扬威是她德行有亏,她们将她拒之门外,那就是她们理亏。 这个楚棠,真是让人头疼,夫人们目送她施施然而去,再看身边的女孩儿们。 “如今边郡不稳,百姓罹难,你们都在家里不要出门了。” …… …… 楚棠坐上马车,立刻就软软伏在靠枕上。 “小姐。”婢女惊慌地喊。 “没事,让我缓缓。”楚棠说,示意婢女别说话,然后长长地吐口气。 婢女按着心口,觉得自己也想瘫倒:“小姐,你怎么,怎么变这么胆子大了?” 小姐根本不是这样的人啊,从不跟人争吵,更别提为了楚二老爷和楚昭,真是疯了吧。 疯了吗?楚棠躺在软垫上,想到楚昭说的话。 “我坐上了皇后之位,但楚家可不一定就有好日子哦。” “有大富贵也有危险,当然如果要平安也不是没办法。” 那女孩儿坐在皇后殿内,含笑对她说。 “你们一家都离开京城,从此寄居书院再不回来。” “而你和哥哥们找个家世简单的姻缘,最好无官无职,平民白身。” “如此,就算我将来出事,你们本就什么都没有,也不会牵连到你们。” 这样过一辈子吗?的确是平平安安,但—— 楚昭看着她,又道:“如果你不想平安了事,也可以像我这样,冒险搏一把,我在宫内筹谋,你在宫外经营,我做你的靠山,你做我的手眼,运气好,我们姐妹皆能居高位得荣华,运气不好,我们就——” 她伸手在脖子划过。 那时候殿堂华丽,身穿宫装的女孩儿带着闲适靠坐,嘴角却带着笑意,笑得令人头皮发麻,又无比诱人—— 楚棠蹭地又坐起来。 “先前门外厮杀一片,她把楚园的门打开,我都敢跑过来跟她一起。”她说,身前的手紧紧握住,“现在不过是些言语讽刺,有什么好怕的。” 婢女被吓了一跳,阿棠小姐,疯了吧! 下一刻,阿棠小姐又倒回垫子上,长叹一声。 楚昭啊楚昭你可快点回来吧。 还有,叔父啊你可千万别获罪啊—— 回家里还是收拾好行李,到时候连夜走也不成问题。 …… …… “公子,有关楚岺将军的非议,一多半是来自中山王手笔。” 蔡伯拿着一叠纸走进来,迎面遇上向外走的谢燕芳,身边还跟着婢女捧着斗篷。 “这是新查出来的名单,京城里以及京城外中山王的人脉——” 谢燕芳看也不看:“都除掉,不拘手段。”停顿一下,“斩草除根。” 这三句话交代清楚了一切,蔡伯不再多问将这几张纸收起来,跟着他向外走,又拿出几张纸:“还有,一半不是中山王的人。” 婢女小声劝:“公子天冷,穿上斗篷吧。” 谢燕芳微微停下,让婢女披斗篷,一面转头问:“是什么人?” 蔡伯看着手里的纸张:“什么人都有,朝官,世家,尤其是武将——” 婢女在一旁忍不住感叹:“楚将军这么招人恨啊。” 谢燕芳笑了笑:“不是他这个人招人恨,是他这个位置招人恨,楚将军十几年无声无息了,哪有那么多仇人。”他再看向蔡伯,“我知道了,这些就是想要趁着机会分西北兵权的。” 蔡伯点头:“的确是很好的机会。” 一是楚氏家底薄弱,二来楚岺争议颇多,如今是皇后之父,皇帝年幼,更容易被冠上霸权的名声,三来战事又出了意外。 “朝中已经有了提议更换云中郡主将的提议。”谢燕芳说。 蔡伯犹豫一下,他将先前的话重申一遍:“公子,这的确是好机会。”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