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打断他,神情淡淡:“我的意思是,成亲是最没用的事,可以让没什么本事的子侄们来做,我就不用了。” 谢燕芳一怔,旋即哈哈笑了,指着四周:“比如阿宵吗?” 他们的对话谢宵等人都听着呢,谢宵忍不住骂:“谢燕来,你他娘的——” “你他娘的怎么跟我说话呢!”阿九骂,人也转身指着谢宵,“谢家就是这么教你规矩的?有没有尊长?” 谢宵更气了,骂了声脏话,就要冲过来:“什么玩意,到底谁没有尊长?你对于谢家来说,除了增添污名笑谈还有什么?还有脸说自己厉害!你比谁厉害?” 其他年轻人也鼓噪。 “好了!”谢燕芳将鱼竿一敲,溪水的鱼儿四散,喧闹的年轻人们安静。 他先看着阿九,说:“不能这样说家里人,家里不是论厉害不厉害的。” 他转过身,再看着诸人。 “家里也并不是每个人都需要力争上游,博学多才,既然生而为人,就都有存在的意义,我谢家子孙更是如此,不管是什么样的人,家里有责任让每个人衣食无忧,你们将来也要如此对待自己的子女们,这就是家族存在的意义。” 年轻人们激动又开心,谢燕芳严厉又宽容,他真心对待每一个人,从没有瞧不起谁,这是那些只会端着架子的长辈们做不到的,这才是他们心目中的掌家人。 谢宵指着阿九:“我谢宵的确是个废物,但我一没吃你的喝你的,轮到你来瞧不起我!” 面对年轻人们更加敌对的眼神,阿九没有丝毫惧意,嗤笑一声:“自己是个废物,还不让人瞧不起啊。” 眼看着喧嚣争吵又起,谢燕芳再次敲了敲鱼竿。 “行了行了。”他说,“我也不要你们装模作样的兄友弟恭,但我警告你们。” 说到这里,视线扫过诸人。 “在家里怎么吵闹都可以,别丢人丢到外边去。” “三叔你放心吧。”谢宵立刻喊,拍着肥肚子,“我在外边才不跟他一般见识。” 其他人也纷纷表态。 阿九难得也跟着喊了声三哥:“你放心,我会在外边检验他们,看看他们是不是做到。” 娘的,谢宵气的瞪眼,什么意思,这小子是要故意在外边找事挑衅他们吗? 谢燕芳看着阿九,被逗笑了。 “行了,这件事,你既然不愿意,就算了。”他说,微微一笑,“那就按你说的,留着你做其他更重要的事。” 他的笑如春风,但阿九垂在身侧的手攥起,扭开了视线。 “去歇息吧,以后就住在家里。”谢燕芳说,“驿兵营就不用再去了,回禁卫营好好历练。” 阿九嗯了声,转身就走,退避在远处亭台楼阁的几个婢女看到了,立刻涌出来。 “九公子。”“燕来公子。”她们欢天喜地接过来,有人搀扶胳膊,有人拉住手,有人什么也没捞到,干脆在后拽着他的衣角,“热水都准备好了。”“你爱的饭菜也都准备好了。”“公子你的手怎么这么粗糙了啊,快让我给你擦香膏。” 叽叽喳喳热热闹闹簇拥着阿九走开了。 年轻人们又是气又是嫉恨,他们也都有美婢,婢女们也都听话顺从,但怎看都跟谢燕来的婢女们不一样。 这么真心欢喜,肆意倾泻毫不掩藏。 “呸。”谢宵啐了口,恨恨,“不就仗着那张脸。” “光有脸有什么用。”另一人也啐了口,“没有了谢家公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