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天裴丽跟周宪起结婚,家里摆了个简单的席面,农村没什么好送的,亲戚邻居多是送了些鸡蛋和红糖过来,裴家还囤了些糖,正好方便她做姜糖。 印象中,村西头是有一户种专门姜的,现在应该留有一部分存货,裴丽马上问裴永富,“爹,村西是不是有户种姜的?” 平南庄就这么大,哪户人家做什么去了哪都一清二楚,裴永富一听便知道她说的谁,“你还应该喊他三爷嘞。” “他家能买到姜不?” 裴永富还以为她在开玩笑,这平南庄谁不知裴三爷种了三年姜还是个穷光蛋,笑她:“那肯定有啊,你问这个干嘛?” “想做点糖来卖。” 裴丽没多解释,果断喊王翠兰先准备午饭,催促裴永富,“爹,你领我去三爷家买一点姜回来。” 吃糖买什么姜啊,裴永富嘴里虽嘀咕着,但还是听女儿的话,捞了五个鸡蛋,领着她去裴三爷家。 平南庄都是姓裴的,老一辈往上数几辈几乎都是兄弟,这趟他们去的裴三爷家,是裴永富三叔,本名裴三壮。 改革按人头分地后,种什么怎么种都归自己管,老小的裴三壮跟老伴分了几块沙壤地,不知从哪得了主意,辟出两亩地开始种姜。 这在村里属于头一例了,当时还引起过轰动,不过很快见他家生意做的不行,又转为了嘲笑。 原主记忆里对这个裴三爷也没什么具体的印象,裴永富父亲是裴二壮,打小身体就不行,娶了个老婆生下裴永富就跟人跑了,裴永富没了娘,爹又早死,是跟着裴老太长大的。 当年分地裴三爷曾因为不公跟裴大爷吵起来,结果裴老太偏心老大,一意孤行,愣是把好地块都分给了大房,裴三爷一家受了委屈,不再跟老大来往,两家闹得很僵,连带着下面的小辈关系都不好。 裴永富跟老太太一条心,自然跟三房关系也一般,也就过年会去拎点东西意思意思。 要不是女儿馋嘴要吃,裴永富肯定是不可能过来的,眼下要敲门心里还有些躁得慌,就在他犹豫的时候,裴丽敲了下门,直接喊了声三爷。 “谁呀?” 老人推开了门,看到是她们父女俩,一愣,下意识问了出口:“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开门的正是裴三爷的老婆田曼曼,个头不高,眼睛却很亮。 裴丽笑着把鸡蛋递过去,猜出这位就是裴三爷的老伴,她甜bbzl甜喊了句三奶奶,裴永富喊了句三嫂。 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田曼曼眼里闪过一丝意外,接过鸡蛋迎两人进来坐下。 儿子儿媳都搬去镇上住了,眼下老屋里只有老夫妻俩在住,屋内陈设很旧,厨房跟卧室一体,中间放了个火炉烤火,但收拾的很温馨。 裴丽主动开了口,“三奶,三爷人呢?” 过去原主对她们这些长辈没半点礼貌,田曼曼以为她结了婚懂事了,轻声回:“去镇上赶集去了。” 裴永富局促地坐在一旁,没说话。 裴丽很快提起了正事,“三奶,我们这次来是想问你们买点姜。” “买姜做什么?” “想做些姜糖的小生意。” 田曼曼惊讶,“这姜还能做成糖?” “你这不是胡闹吧?” 裴丽笑着说:“回头我们做好了拿来跟您尝尝。” 她又问:“你需要多少?” 裴丽小心估算了下,保守起见,“先来十斤吧。” 在现在的农村,没什么肉荤,也不需要去腥,姜甚至比小麦还不值钱,田曼曼也不懂丈夫为什么非执着于种这个,一听她要十斤,直接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