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过得好像时间停滞了一般,直到晚上十一点多,门口传来毫无顾忌的开门声才将这种沉寂打破。 慕黎黎听他在厅里叫人,趿上拖鞋出来,见到席烽倒在沙发上的样子,明显是酒后的状态。不至于喝到七荤八素,但他双手手指都紧压在太阳穴上,慕黎黎便知他是头疼大发了。 其实她跟席烽也去过几次应酬的场合,从未见过他因酒而表现大失水平的时候,慕黎黎对他的酒量是有几分底的。也许喝了不少,但他绝对不会让自己到醉的程度。 软弱的男人沉湎于酒精之中找到痛快的发泄,而他属于一开始就会对酒精设防的那类,不会让外物控制住他。 慕黎黎给他倒了杯浓茶,又去洗手间拧了一条热到冒出水汽的毛巾,捏着手指递给他。烫得她指头一片红,在耳垂上快速捻了几分钟才消下去。 等了一会儿,她靠近些,从他脸上把变凉的毛巾揭下来。鼻翼翕动之间,却在离他很近的地方闻到一缕若有似无的香味。 慕黎黎的化妆品里半柜子都是香水,对香水颇有造诣,朋友常笑谈她长了个狗鼻子。而这种甜丝丝而妖娆悠长的芳草香,是她最熟悉的一款,如果没记错,名字都带着甜心二字。 她俯身在他的衣袖间轻嗅,淡倒是很淡。席烽一抬手,差点磕到她的脸。 他也把袖口放到鼻尖,闻了闻,分辨了好一会儿,说话的嗓音像含着半口水似的不清不楚:“是对方的老板,非要往我邻座安排一位漂亮女士,搬出我太太这个理由也没有说服力,大家都不信。” 他的眉尾轻挑起来,眼睫上还带着水珠,收敛了冷硬却流露出一点恶意,自嘲地笑笑,“碰了几杯,香味就沾上了,不算什么大事。再说——你也不在乎这个,不是吗?” 就像他一心等着慕黎黎问田若琳的事,等啊等啊,石沉大海没了下文。比起来,这一点味道实在是小巫见大巫。 慕黎黎站起身子,直视了他一会儿,然后一把将湿毛巾扔在他身上,“洗你的澡去。” 她的沉默和不反击助长了席烽的气焰,所以当慕黎黎坐在床上怨妇一样生闷气时,席烽洗完澡晃晃悠悠地进了主卧,腰上只围了一块窄窄的浴巾。 看她小媳妇似的盘腿坐着,苦着一张脸,一见他进来,合上眼转去了另一边。席烽算是懂了,他的气性再大也大不过这位。 其实,她靠在床头的背影纤细,细细的腰、细细的脖颈,比她正面的大义凛然显得脆弱多了。她的身体动作席烽是足够了解的,他在衣柜门边像模象样地翻了翻,长腿一伸,踢了踢床沿。 慕黎黎不理他,他走过去,话语耐心多了:“这会儿洗干净了,给你检查一下?” 席烽把赤裸的胳膊举过去让她闻,慕黎黎睁眼,触目所及一片男人的深色肉体,热烘烘的贴过来。 她一甩巴掌,“啪”地打在他手肘上,手心一阵酸疼。他却越靠越近,呼吸中还带着酒的浓烈,“你也不想想,晚上公司好几个人在,大庭广众的能有什么?我如果说她还当着一群人要我的微信,你不是更生气?” 席烽扳过她的肩,说得意有所指,“信不过她,你也该信得过我。放心,我没给。“ 她“切”一声:“席总相识满天下,为什么不给,想给就给,还怕人多不好意思吗?” “不想给。女人光一张漂亮的脸不稀奇,但是她— —没你身上的那种感觉,说不清的感觉。我也奇怪… … ” 席烽没说后面的话,以前喜欢的女人偏好省心的花瓶型,而今栽在这颗素净而心思百转的小白菜上。 一离开还觉得牵肠挂肚地放不下,婚姻的神奇之处,不能不让人感叹。说着,他张开手臂搂住她,把她往腿上抱。 期盼着她能说点什么,在多日不见稍见缓和的时候。可她只是注视着他的眼睛,连挣扎都没有动作,似是要在他眼底看个分明、才知道他话的真假。 也罢,别又说出什么气人的话,难得假期的最后一个晚上。席烽想着,扶住她的后脑把人往前拉,擒住唇热烈而重重地吻她。 “你喝多了!”慕黎黎推他,但哪有触动得了情欲上头的他。 “想你了,天天想… … ”就是这一句呢喃似的软话,让她丢盔弃甲放弃了坚持。没有男人清心寡欲,她再想和他生气、发脾气,在这件事上她也会留有余地。 “疼… … ”几个深吻之后,席烽就着抱她在怀里的姿势,扯下她腰间的小裤就要往里闯。 久旱逢雨,他的动作急切,而她甚至还不够潮湿。即便他的手轻揉了一会儿,慕黎黎还是有点抗拒。 她仍是从心里不太配合他,可席烽也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