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有她的底牌,不亮出来,当别人都是随便就可以糊弄的傻子。 “买房子劳心劳力,这大热天的,你们何必出去跑呢?”她比划了下脚下的房子,“这套不是几个月前也才加过您的名字吗,一个意思,岚岚将来也不用买啊。” 第二十八章 舍命陪君子 话说到了,慕黎黎一甩衣袖走了。 她来一趟不过为了表明态度,买房这事在她这就是过不去。至于还是不是这个家的一份子,反对有没有效力,她不会当场要个信誓旦旦的保证,这不是一场谈判,她要的是彻头彻尾的一笔勾销。 她阻挠慕行长总要掂量掂量。她知道章女士会被她最后的底牌气得呕死,慕行长在全家都会脸上无光,可她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这两年慕行长没早年那么忙碌,在家的时间多起来。随之而来的,章女士的枕头风愈吹愈烈。 慕黎黎刚待业在家的时候,某一天突然发现家里的房产证居然加了另一个名字,神不知鬼不觉。绕开了她,要这么鬼鬼祟祟?她心里思忖了好几天,似乎再重新体会了当年慕行长把章女士第一次领进家门时的绝望。 慕黎黎不说不代表她不斤斤计较。投我以桃,报之以李,同样没征求章女士的意见,另一套老房子好歹也落到了她的手上。 可现在,猝不及防地再来一套房子,她怎么忍得了— —难道要她再结一次婚吗? 席烽连续多日每天往返两个城市,为隔离酒店的改造工作忙碌。这天从邻城回来得早,难得一回赶上家里的晚饭,餐桌上却只有他孤零零一人。 给慕黎黎打电话关机,晚上再打仍是冰冷冷的自动回复,于是他把电话打到了慕行长那。 他上门来接人,慕行长却又告知人早走了。不过慕行长知道慕黎黎的去处,给了席烽另一处老房的地址。 慕行长留席烽在书房,三言两语把傍晚的情况一说。没提前情,只说了这回买房慕黎黎不乐意的事。 然后一副尤为无可奈何的样子,对席烽说:“黎黎这孩子心重,从小有什么事放在心里不愿意对我们讲。家里人多事杂,我也是夹在中间左右为难,要是可以的话你帮我多劝劝她… … ” 翁婿之间慕行长要给自己留面子,席烽听毕一口应下。想了想其中的利害关系,多言了几句。 “我是晚辈,按理说长辈的安排不便过问,偏心不偏心的更不该评价。但您这样,会让黎黎心里相不通的。您也知道她,不会把怨言和难听的话讲在明处,有不痛快都藏在心里。” 席烽也不管厅里的章女士会不会听见,继续说:“家里的事虽说清官难断、情大于理,可也最忌讳一碗水端不平,何况这都歪到洒出来了。外头还号召各部门政务公开,您偶尔的体恤无所谓,大事上秘而不宣专门绕开她,就太伤黎黎的心了。” “我本意并非如此… … ” “我理解。可不明不白的,也不能怪黎黎误读。所以问题的核心不是我怎么劝她,而是您想好愿意为两边妥协多少。手心手背都是肉,长辈的做法我们尊重,但至少要有个说法。” 席烽这一番话说得温和,言下之意却不是支持配合慕行长的意思。慕行长又是一声叹息:“亲闺女和没有血缘的闺女,远近差别哪里能比,我还不至于分不清… …三个女人一台戏,我也是有苦难言。这家务事啊,哪里有平的时候。” 席烽循着地址找到南城旧屋,老小区连个门禁系统都没有,停车位紧俏到主路的马路中间都停满了家用车。 慕黎黎正席地坐在露台上吹夜风,开门前确认了两遍是谁,打开见到他先耷拉下了脑袋。 席烽在房子里参观了一圈,房子面积不大,木地板上的岁月磨痕明显,家具上大都盖上了白布防尘。 倒是在卧室的小圆桌上发现了一张中学生的生活照,豆芽菜似的小女生,满脸胶原蛋白,个头比现在还矮。 “傻乎乎的小书呆子。”席烽在慕黎黎啪地扣下相框后,指点道。 “现在也是,你才知道呀,晚了。”慕黎黎傲娇地扬了扬脑袋。 “在外面吹了多久,手这么凉。”席烽拉了她一下,环顾一周,“回家吧,这边东西都是旧的,住不了人。” 慕黎黎偏偏作对,“不,我今晚就想住这边,清静清静。我也没让你来接我,分开住一天不行吗?” 席烽在桌角拾起她的手机,果然早就没电了。屋内不像有充电器的样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