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慕黎黎在母亲过世后一夜长大,对很多事情变得敏感细心。 她在房里的书桌上摊开卷子写作业,姨妈在外间厅里和人聊天。她支着耳朵听姨妈讲,章女士的前夫是个酒鬼,因为开车喝酒屡次丢了工作,穷到家里揭不开锅。 这样的女人,偏偏让慕行长起了怜香惜玉之心。嫁给慕行长后,前夫借着慕岚岚的名头,还来慕家堵过人。被街坊四邻看到,传得人尽皆知。 后来慕行长和章女士是如何解决的,没人知道。慕黎黎小心地探问过,段姨妈恨恨地说,能怎么解决,不外乎砸钱呗。 砸的都是慕黎黎亲妈半辈子节衣缩食攒下来的钱。男人升官发财了,糟糠之妻也病死了,一头是幸事,一头是灭顶之灾。 章女士不想慕黎黎早结婚,心里可能有n个理由。姐妹间的互相比较是一个,分家要分出去的财产是另一个。 慕行长的理由里有没有这个?以前慕黎黎觉得不会,现在她已经摸不准了。 “和家里pk的咋样了?” 隔天,慕黎黎出门去闺蜜公司溜达,苗苗朝她询问进展。 “还行吧,十拿九稳。”慕黎黎说。 两人在公司的隔间里闲坐着,白天公司人烟稀少,工位冷冷清清的空了很多。 春节后正是许多新项目立项的阶段,几个主力team倾巢而出,分赴各地下现场去了。 慕黎黎对这间私募公司熟稔无比,连老板办公室的名贵咖啡豆藏在第几个格子柜里,都能轻车熟路的翻出来。 因为这是她的老东家,效力了好几年,能不熟吗。 “其他男士还召见吗?”苗苗问,“做个plan b之类的。” 说好听点叫plan b ,难听点就是备胎。 慕黎黎撩了撩长发,精致修长的脖颈半掩在秀发之下:“周日还空着,可以给我约一两个。工作日只能约晚上,还是算了。” 苗苗对她的“三心二意“表示敬佩:“你这有时间管理大师的潜质,还真见啊?” “见呗,反正我有的是时间。这边进展虽然符合预期,谁知道后面会不会出岔子。” “会吗?” “应该— —不会。”慕黎黎答。 席烽的靠谱程度超乎她的想象。搞定慕行长,一方面是她嘴上咬得死,慕行长不忍心和她反目成仇。另一方面,如果席烽的表现差出哪怕一点点,慕行长早就给否决掉了。 人家是神一样的对手、猪一样的队友,到慕黎黎这里,刚好反过来了。 一想到这点,慕黎黎和刚打了胜仗似的,心情重又开阔起来。 “去年的年终奖发下来了吧?份子钱可以先准备起来了。”慕黎黎纤手一挥,“等大家回来帮我说一声,今年工作零创收,我可全靠大家帮 衬啦。” 苗苗不给面子,拍掉她的手:“去你的吧!不怕贼偷就怕你惦记,公司亏成这样,还年终奖,不让我们倒贴钱就不错了!” 慕黎黎抿嘴偷笑,料想她又要诉苦。年关难过,公司去年做的几桩投资简直一个比一个坑,掉进去就爬不出来的那种。 她才不听,施施然地站起,慕黎黎戴上口罩:“行,不耽误你贴钱了,我还有事呢。” “这么早,干吗去?” 慕黎黎整整衣角:“逛逛去,楼下人应该都在吧。” 苗苗斜她一眼:“呦— —又去找钟师弟?” “钟易就钟易,你能不能别叫的那么近乎?人家也是不大不小的老板一枚,愿意被你天天叫师弟吗。” 苗苗笑:“他愿不愿意我不知道,我只知道— —你不愿意。” 钟易和两人大学同一院系,但入学比她们低一级,年纪也比她们小一岁。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