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被敲开头颅取出来拿到阳光底下晒一样暴露无遗…… 不,不仅如此。与攸伦那只邪眼的对视,还在他们彼此的意识间建立起了一条思维的导管。呼吸之间,阿莎眼前闪过大量断续画面,其中有无数千奇百怪她不认识也无法理解的事和物,明明荒诞无比却偏偏真实得吓人,让目睹的她仿佛在地狱最深层走了一遭——待到清醒过来,明明什么都没记住,脑子里却已经多了一坨不可名状的东西。 现在想来,她看到的可能是攸伦不知是妄想还是真实经历的“记忆”。 而与自己触碰到鸦眼记忆相对应的:对方,大概也已经把自己的刺杀计划里里外外看了个通透! …… 潮湿阴暗的地牢中,唯一的光亮来自狱卒的火把。偶尔巡逻至此或带来食物的是个无名无姓、满脸敌意且自始至终半个字都没吐过的奇怪男子,阿莎尝试与其沟通、谈判甚至色诱之皆失败后回过神来:这陌生的家伙大概不是铁群岛人,而是攸伦从外面带回的“宁静号”船员——他不说话是因为哑,而色诱无效则是因为他听不懂通用语或畏惧鸦眼胜过贪恋女色,甚至更有可能的……他不仅没舌头,还没卵子! 在想明白这点后,阿莎不再多费无谓的口舌,而是开始同样装聋作哑,做一个合格的囚犯。 攸伦是在众目睽睽下逮捕的自己,即使是他也多半不敢让自己就此消失。至于给自己按罪名?他总不能说:我有只邪眸能看穿人的思维知悉人的想法,所以知道侄女是来刺杀他的吧? 更别提,自己还有一个虽不想要却能在此刻保命的重要身份:艾枚克头领的妻子! 领主不可能在未打招呼的情况下就随随便便杀掉一名封臣的老婆,而这一系列因素导致了……等待自己的最有可能下场,其实还是被绑回自己的“丈夫”家中软禁,如果是这样的话…… 在一片阴冷的黑暗里,充斥着粪尿、发霉和死亡的气味中,阿莎从地上餐盘里捡起一块如石头般坚硬的干牛肉,安安静静地啃了起来。巴隆之女,绝不向命运屈服!伙食很差,但至少确实是食物,待自己下次再离开这间牢房,无论是去哪里,都需要足够的体力和精神来应对各种状况,以免出现“碰上了机会,却因为身体状况太差而错失”的遗憾! “踢踏、踢踏……” 正暗暗下定着决心,牢门外远处传来声音。阿莎本想不予理睬,但几秒后却停下了嘴里正在进行的艰难咀嚼,竖起耳朵聆听。 她确实拿狱卒毫无办法不假,但这回传来的脚步声却不止一个人,莫非是鸦眼想好处置自己的办法,要转移自己的囚禁地了? 声音越来越近,节奏却开始加快和杂乱起来,来者提高了步频,脚步声里很快又增加了另一个人的急速踏地,然后是粗重的喘息和物体碰撞、闷哼、桌椅挪动摩擦地面和重物倒地声……这听上去不像是攸伦手下前来带走自己,但此时此刻在这派克岛上,难道还有谁会袭击狱卒来救自己? 自己在群岛还有朋友!阿莎精神一振,扔下手中的肉干挣扎着坐起,双眼直直地盯住了牢门外。 果然,几根火把的光亮从远及近,伴随着对阿莎名字的叫喊,她毫不犹豫地高声回应:“这儿!我在这儿!” 三根火把对适应了黑暗的双眼而言实在太亮,以至于当救兵来到她牢房外时阿莎都睁不开眼睛。来者没耐心一把一把试钥匙,直接用斧头劈开牢房门锁再斩断她手脚上的锁链,将坐在地上两腿发软的她一把拽了起来。 “谁派你们来的?”阿莎挡着眼睛问道。 “读书人。”三人中的两个一左一右架起她,其中左边那个简短地回答了问题。 果然是阿舅,但阿莎对派克城的结构一清二楚,知道根本没什么线路能从外界渗透到牢房的:“你们怎么能进到这里来?” “攸伦大王把你被捕的消息告诉了船长,要他来派克岛商议处置你的办法。”架着她右臂的高个回道,“我们是跟着头领一起从大门进来的,今夜就住在血堡上面的客房里。现在,别再问东问西了,我们得抓紧时间带你离开这儿!” 攸伦处置自己,为什么还要和阿舅商量,给他创造救自己的机会?阿莎感觉这说不通,但这确实不是问东问西的好时候:“好,等一下,我还有两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