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次问得太草率了。 齐予倒是没觉得有什么,来她本就不是原主,和齐父没有多少感情不说,二来,这么久也隐约能感觉到齐父对她这个女儿是没那么上心的。 不过到底是占了人家女儿的身份,当面被人质疑自己的亲爹,她还是做做样子,适当维护下为好,当下便回道:爹爹为人坦荡,断不会与前朝有往来,想来应该是直都被蒙在鼓里吧。 大公主点点头,神情有些恹恹,虽然已经猜到了会是这样的答案,但心里不知道为何总有些不甚满意,眼前这个人好像很坦荡,又好像藏了许多秘密。 但不管哪种,她都希望至少她们之间能多些真诚,大约是女人的直觉作祟,她觉得回答这个问题的齐予,并非出自本意。 大公主忽地蹙眉,不对劲,自己有些不对劲,为何会希望和这个人相处多些真诚,她想着又看向齐予,难道是因为合作关系? 是了,她们是合作关系,多些信任才能可靠些,总不会是因为别的吧。 派队人去襄南府继续追寻那个产婆的下落,本宫乏了,今日就到这吧。大公主揉了下眉头,心里莫名乱糟糟的。 下午的时候宫里传了话,明日起公主就要正式上朝议事了,奴婢还要跟着吗?寒水说着低下头去,主子这表情好像是心烦的意思,方才也没聊什么啊。 难道就因为找不到产婆的事,按理说不应该啊,公主什么风浪没见过,往常比这麻烦百倍的事也能面不改色,今天有点反常啊。 大公主也想起来这件事,她下意识地笑了下:说起来也不知本宫的好皇弟明天会不会准备惊喜,你不用去了,毕竟腿已经好了,不需要人跟着了。 寒水便退了下去,齐予便也识趣地回房间了,方才见这女人的神色不太好,她还担忧了下。 结果讲起二皇子,这反派变脸比谁都快,果然反派的快乐都来自算计别人,就是不知道明日朝堂上,二皇子会不会借着大公主的脸发难了,想来应该时会的。 想起之前大公主直接在皇帝面前拿下面纱的举动,齐予不得不说声,这女人真是道高尺啊,二皇子拿着男主剧本竟然次次的都讨不到好。 次日,大公主穿上尘封了几年的朝服,她对着铜镜看了会,嘴角轻勾,将收好的面纱又拿出来蒙上,做戏要做全套,不然鱼儿怎么会老老实实上钩呢? 朝堂上,哪怕是昨日就收到了风声,但看到大公主堂而皇之地穿着朝服出现,大多数人还是恍了恍神,时间仿佛倒回到了几年前。 彼时的大公主颇有治世之才,相较于表现有些平庸的二皇子,她在金銮殿上已崭露头角,只可惜后来时运不济,又是毁容又是断腿的,才淡出了大家的视线。 不少人都心生感慨,若是大公主的容颜未毁,论起处理朝政,些老臣还是倾向于她的,只可惜国储君的容颜不能有碍,如此便只能指望二皇子早日立起来了。 二皇子暗中打量着大臣们的视线,果然都在看皇姐,他就知道,父皇如此,这些老顽固也是如此,只要有周十乐在的地方,大家总是只看得到她。 他沉着张脸,藏在袖中的双手紧紧握成拳,今日之后看这些老顽固怎么选,个处心积虑蒙骗父皇、蒙骗百官的公主,焉能肖想那至高无上的皇位。 待议完朝政后,太监总管高呼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二皇子眼神幽暗,几不可察地朝着御史台几位大臣的方向点了下头,就见个御史站了出来:臣有本奏。 大殿上的氛围莫名地僵,皇帝眼皮跳,皱眉道:小林子,去把刘爱卿的奏折呈上来。如今国泰民安,这些御史不监察百官言行,前些阵子总盯着大公主不放,他这个做父皇的总归有些不痛快,也不知道这次又是因为何事。 林总管刚接了折子。 刘御史就看向大公主中气十足地道:臣昨日听闻有人冲撞了大公主,不小心扯下了您的面纱,没想到直声称自己容颜已毁的公主,脸上竟然连丝伤痕都没有,臣斗胆,公主欺瞒圣上是为不孝,欺瞒百官是为不义,如此不孝不义的女流之辈,怎能有资格上朝议政? 皇帝还没拿到折子就听到刘御史的话,他接过折子,也不打开,就这么看向众臣:刘爱卿所言?诸位爱卿怎么看? 说完,他瞥了眼低着头的二皇子,御史台的人似乎和老二走得有些近。 又有两个御史台的人附和,礼部尚书李广白犹豫了下也站出来:臣附议。 如今六部里面只有他与工部尚书站在二皇子边,其余人都在观望,工部尚书那个老狐狸又是个求稳的,轻易不会站出来,只靠这么三个御史,未必能引起圣上重视。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