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不行……”在这种攻击下,田原远让步了,他小声地回答:“只是时机不对。今晚不行!”任非凡的一大拨子亲戚就住在楼下,自己哪好意思跟他做那档子事。 “唉……”显然任非凡也是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自己的福利注定要落空了。唉声叹气地爬回了隔壁的床。任某人拥着被子,度过了一个非常空虚寂寞冷的春夜。 都说春宵梦短,他却觉得这一个晚上长夜漫漫,自己好像变成了一只蚂蚁在慢吞吞地爬二万五千里长征,偌大的“天亮”二字伫立在胜利会师的尽头,可望不可即,遥遥无期。心上人明明就在距离自己不足两米远的另一张床上,看得到却吃不到,简直就是把他架在火堆上烤炙,对身心的极大摧残。 也因为如此,任非凡对于为大伯母和三叔两家找出路一事特别的积极,第二天一大早挂着两个黑眼圈就兴冲冲跑回了田家村打听情况。 目前居住在田家村的外来民很多,除了之前政府安置的流民,还有不少与田家村人沾亲带故过来投奔的外村村民,他们在田家村没有房屋也没有土地,有的住在亲戚家,有的则租住在有空置房间的村民家,有的帮村民做工换取粮食,有的本钱较为丰厚的,则承包村民家的田地,但是往往愿意转租田地的村民很少,不然就是要价太高让人望而却步,所以外村的人多是承包村里的山地,然后自己用工具垦荒,弄成旱坡地来种粮食。 有些人怕农作物成熟以后会有人来偷,也是为了省些房租,会直接在旱坡地边上搭建木屋或者塑料棚,一家大小住在那里。也有的是男主人晚上独自一人居住的,主要是为了看顾田地。 更多的是租住在村里的。田家村村尾那一带空屋比较多,村民们多用来出租。外来人大部分都租住在那里。任非凡打听了一下价格,每个房间每个月十斤大米,有基本的家具,一层楼的厨房和厕所公用,他看过房子,卫生、面积、光照都很不错。 “……目前大概就是这几种选择。”任非凡把其他外来人在田家村的大体情况说明给他大伯母一家和三叔一家听,“你们考虑考虑哪一种比较适合你们各家的情况,这几天也可以自己去村里看看,要是有合适的房屋,我替你们去问问……” “非凡,”大伯母的大女儿任晓玲冷不防笑着打断他的话:“我们不能租你们这里的房子吗?你和小田两个人住在楼上,我们住在楼下的房间,这样一来,屋子里多一些人气,我们也不会打扰到他的。” “是啊!”大伯母也笑着附和:“我们住在楼下,也能帮忙打理一下房子,小田也能多一点收入,就这么说定了啊!” “……”他就知道!任非凡叹气,“不是我不想你们住在这里,问题是我现在也是寄人篱下,我一个人还好些,可是你们这么多人,平日进进出出,对他来说很不方便。” “哪里不方便了,我看方便得很!”大伯母抢着道,“我们平时会看紧几个小的,不会让他们上楼去乱翻小田的东西,你只管放心!房租我们按照村里的给,不会让小田吃亏,小田是一个善心人,他既然都肯收留你了,应该也不介意帮一帮我们,我们住在这里只会对他有利无害,你和小田这么熟,就跟他说一说嘛!看在你的面子上,他会答应的。” 任非凡似笑非笑:“要是他因此恼了我,一并要把我赶出去呢?那我岂不是要流落荒山野岭了?到时候你们收留我?这种事,大伯母你嘴上说说是很容易,反正我是不会帮你的。” “你怎么这样说话,我们是亲戚,俗话说,出外靠朋友,在家……” 任非凡懒得和大伯母掰扯,跟她们说下去只会没完没了,不冷不热地道:“本来小远就跟你们非亲非故,都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才好吃好住地收留你们,都没收你们粮食,要是你们不满意,现在就可以搬出去,我不留你。” 大伯母惯会看菜下碟,发现任非凡不是吓唬他们而是跟他们来真的,一下子就偃旗息鼓了,脸上迅速堆上笑容:“哎呀,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也是急过头了,忘了小田跟咱们非亲非故,没考虑到你的立场,一时说错话,是大伯母不对,非凡你别生气啊!” 经过一番试探,大伯母一家和三叔一家就知道任非凡不会帮他们太多,顿时就把那些小心思收了起来。任非凡的三婶不爱说话,看着有些冷淡,却是个行动派,做事风风火火,早上吃完饭就拉着一家人去了田家村了解具体情况。 大伯母一家却没有什么动静,她的两个女婿倒是跟着三婶一家回了村,所有女儿却都留在鱼塘,两个已婚的照顾几个小孩,三个未婚的和白秀珍忙着给屋子打扫卫生,擦洗桌椅,扫地拖地。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