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都感觉顾准还是亏了。 思来想去,廉江州也没有什么能够送给顾准的,所以只能干脆地许了个诺:“日后你若有什么要求,只管过来找我。” 身后的德叔拍了一下额头。 他们家老爷果然是见了吃的就走不动道,什么话敢说了。也就亏了顾公子是好人,要不然他们家老爷就等着后悔去吧。 顾准将这话记下了,他心里总有预感,说不定有朝一日真有用上这句话的时候。 结个善缘不容易,想要有始有终更不容易。顾准与廉府的人关系不错,走时都与他们打了一声招呼。 顾准来得突然,走得也叫人猝不及防。虽说廉府的人早知他要走,但真到了动身这一日,却还免不了平添一份伤感。 顾准在廉府里面待了这么两个多月,难得竟没有与一个人有什么嫌隙隔阂。廉府人都十分和善,待他也客客气气的,见顾准真要走了虽没说舍不得,但却都心照不宣地备好了东西叫他一道带着。尤其是厨房里的伙夫厨娘,顾准做菜的时候没避着旁人,他们在边上也偷师了两招,顾准于他们来说也算半个师父了。 给师父送行,这是应有之义。 第二日一早,顾准临走的时便还有不少人过来相送。廉江州也是亲自把他送到府外,目送顾准离开。 如今已是六月,天热得快,只早上的风还透着些许凉意。微风拂动车帘,顾准透过车帘瞧见廉府外头那些渐渐模糊轮廓,心中感念万千。 系统见他难得这么感性,便问:“舍不得了?” 顾准没有回答,只说:“天下无不散的宴席。” 舍不舍得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不会因此而停留。 另一头,德叔瞧见顾公子离开之后府里好像一下子没了热闹得劲儿,也怕他们老爷心里必不好受。老爷儿女不少,只是都在京城跟边疆,平素也见不着。好容易来了一个能入眼的年轻后生,结果却只待了两个月。德叔有点担心他们家老爷,支支吾吾地跟在后面。 廉江州瞪了这老货一眼:“怎么着,你觉得你家老爷就这么经不住事儿?” 德叔笑了:“哪儿能啊,老爷您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是我见顾公子走了心里不舒坦,可不是老爷。” 廉江州从鼻孔里哼出一声粗气:“知道就好。” 反正舍不得的那个人肯定不会是他! 倒是忘了,时辰不早了得赶紧让厨子把汤炖上,也不知这些人能不能比顾准手巧。 要他看多半不能,毕竟这般心灵手巧的,除了顾准他还没见过第二个。可惜了,怎么不是他的徒弟。 顾准前一日便与沈元彻几人约好在城门处碰面。 他到那儿的时候比别人早几分,略等了一会儿,苏墨言第二个到,然后是邓季文,最后才是姗姗来迟的沈元彻。 他似乎一点都不知道着急,瞧见那三个人在边上等着,也不知走快点,反而越发温吞磨蹭。顾准看了一下天色,再看他这么不紧不慢的动作,慢慢扯紧了缰绳。 就不应该等这家伙的。 沈元彻上来之后还嬉皮笑脸地打了一声招呼。 他明明有马车,且马车比顾准的还要舒服,结果到了之后却还非要跟顾准同挤一处。 “长路漫漫,你一个人坐马车多无趣,不如我陪你?” 顾准烦得恨不得揣他两脚。 沈元彻这厚脸皮也叫苏墨言大开眼界。他之前在京城与沈元彻说不上不熟,但也说不上太熟,毕竟交友的圈子不同,他也甚少听到沈元彻的事。这些日子相处下来,苏墨言总觉得,这位秦王世子给人的感觉有些……一言难尽。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同情顾准,沈元彻就先盯上了他身后的东西。 沈元彻仔细瞧着小书童手上拿的盒子,觉得这颜色好像有些不稳重,便问了一句:“你这带的是什么?” 苏墨言道:“给顾兄弟妹的礼物。” 沈元彻扒拉盒子的手一僵,半晌,他似乎有些难以置信:“你还备了礼物?” “头一次上门做客,自然是要礼物备齐的。” 沈元彻莫名其妙就矮人三分了,要死,他怎么就没想到要买礼物呢,这样岂不是被苏三给截胡了?沈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