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贵妃,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必须给皇帝提一个醒。 扣门声骤然响起,尚同良一惊,忙将奏章合上,藏于案底,问道:“谁?” “老爷,宫里沈公公求见。”门外传来家仆的声音。沈拓?这么晚了,他来干什么?奉谁的命令,圣上?贵妃? “快快有请。”尚同良直感觉心跳得厉害,沈拓是内侍省一把手,圣上身边的心腹,他此时到来,必有大事。 门开处,一身便装的沈拓匆忙而入,人未停住,先施礼道:“见过老相爷。” “快坐,来人,上茶。”尚同良迎前上去。 “不必了,事态紧急,我说完就走。”沈拓气喘吁吁,胸膛不住起伏,显然是来的时候十分着急,这事情小不了。 尚同良让他坐下,也不客套,沈拓看来是真急了,居然喧宾夺主,直接让尚府的家仆退下,掩上房门。而后,探过身去,小声说道:“相爷,陛下今日病势越发严重,已经不能下床。特命卑臣出宫,急召相爷面圣。” “什么!”尚同良大惊失色,猛然起身,又突然坐了下去,仿佛失了魂一般。这可如何是好?陛下一身系天下安危,若有个不则…… “相爷,还有一事,小人冒死相告。您千万替我守住秘密,如果漏雨,我人头不保。”沈拓管不得尚同良魂飞天外,语速极快的说道。 稍微回神,下意识的问道:“公公放心,不知是何事?” 沈拓似乎还有些迟疑,但看了看尚同良,还是郑重的说道:“前几日圣上下了密诏,召林冲大将军回京,今天,河间郡王已经秘密回到京城。” 林冲回来了?那陛下的意思,难道是要…… “好,公公出外稍等,老夫更衣之后,马上随你入宫。”尚同良说话间已经站起身来,才发觉双腿发软,不听使唤。沈拓也不多言,直接出了书房,尚同良急步走到案边,拿起那道奏章,看了又看。 将奏章按在桌面上,举头向天,闭目无语。圣上既然召河间郡王回京,想必是有托孤之意。林冲手握重兵,驻防河北,拱卫京畿,若得圣旨,可拜为河北兵马大元帅,节制黄河以北所有军队。他与圣上是布衣之交,感情深厚,皇帝对他的信任,超过任何大臣。 这个时候召他回来,难道陛下并未蒙在鼓中,对一些苗头已经有了警觉?如果是这样,自己这道奏章还有没有必要再上?这可是捅天的事,万一有个意外,起不了作用不说,还会引火烧身。 “老爷,沈公公再三催促,请您务必抓紧时间。”家仆在外催促道。尚同良越发焦急:“要不要上?要不要上?”最终,尚同良还是将那道奏章重新藏回案底,匆匆出门而去。 近仙宫 王欢撩着衣摆,跑得飞快,完全无视路上的太监宫娥们奇怪的看着他。到了宫门前,与两名捧着盘子的宫娥撞了一个满杯,杯盘碗盏摔了一地,他根本无暇顾及,一脚踹开其中一名宫女,直奔入宫去。 “娘娘!娘娘!”四处张望,不见耶律贵妃踪影,王欢急得满头大汗。 “公公,娘娘已经就寝,你……”此时,耶律南仙身边的宫女从纱帘后转了出来。 王欢一愣,马上飞扑上前,也不管对方呆若木鸡,在她耳边说道:“快去禀报娘娘,沈拓出宫去了,圣上那边一定出了什么事情。” 此时,里面传来耶律南仙的声音:“什么事?” 王欢对宫女使了一个眼色,催促她赶紧去禀报,后者看了他一眼,面露难色,最终还是移步入内,向耶律南仙说道:“娘娘,王公公说,沈拓方才出宫去了。” 耶律南仙听后,第一个感觉就是心头被揪了一把,难道圣上他…… 宫女见贵妃坐在床上,突然之间脸色煞白,还没有弄明白怎么回事,却又发现贵妃暗自垂泪,嘴里还喃喃的念着:“王钰,王钰。” “娘娘?”宫女小心的叫道。 耶律南仙忽然悲叹一声:“告诉王欢,让他派人出宫去见吴弼,他自己不要出面。把事情告诉吴弼,让他权宜行事,随机应变。四川的事情,想尽办法拖住汉王,不要让他赶回京城。” “是。”宫女应了一声,正要出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