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没有准备好,可蒙古就准备好了么?如果再拖下去,蒙古只会越来越强大,如今他们已经是草原上的霸主。就在皇城以北,几天之内,他们的军队就可以冲到北京城下。 “陛下,请恕臣直言。臣自离开军中,许久不曾关注边关状况。如此重大的事情,还请陛下圣裁,臣不敢妄议。”韩毅思之再三,决定还是不说的好。言多必失,自己本来就是朝中特殊人物。也幸好是遇到了眼前这个明主,如果换了别人,自己的人头恐怕都不保了。 王钰一眼就看穿他的心事,韩毅这个人,经历了这么多风浪,现在也学会明哲保身了。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韩爱卿是久经战阵之人,说你是燕军第一名将也不为过。岳飞等辈虽然近来锋芒毕露,不过是你的后辈而已。像爱卿这样的人,虽然离开了战场,但恐怕作梦也是金戈铁马,大漠黄沙吧?”王钰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问道。 韩毅闻言沉默,作为军人,战场是他为之魂牵梦萦的地方。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当提三尺宝剑,披坚执锐,为国家征战沙场,立下赫赫战功,这才不枉来世间走一遭。可现实与理想,就是有差距的。 “陛下,臣,臣能不能斗胆问一句,圣意如何?”好半晌,韩毅才开口问道。 王钰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朕问你的意见,你却反过来问朕。若是朕已有对策,又何必询问大臣?你有自己的主张,却又不敢说出来,怕不合朕的心意。” 韩毅慌忙起身告罪道:“臣有罪。” 王钰脸上闪过一丝落寞的神情,忽然笑道:“其实朕倒是能理解你,伴君如伴虎,万一揣摩不对皇帝的心意,说错了话,表错了态,就有可能万劫不复,对吗?” 他这话,本来是有感而发,毕竟他当初也是作过人家的臣子。可听在韩毅耳朵里,却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了,衣摆一掀,跪倒在地:“臣罪该万死。” 高处不胜寒,王钰此时还真有打一个冷战的感觉。“罢了,朕恕你无罪。说吧,把你的真实想法说出来。坦白的说,打与不打,朕心里也还没有底。” 韩毅一阵沉默,良久,方才下定决心,冒死进谏:“陛下,蒙古位于我国北面,占据一马平川的优势,在群雄毕灭之后,已然成为我国最大的威胁。蒙古不平定,国家就要一直处在军事威胁之中。况且,蒙古人挥师南下,饮马长江之心,恐怕不是一年两年了。再加上,蒙古人或许也知道,中原是不会允许一个拥兵十万的强权存在。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恐怕正是因为如此,他们挑在这个时候向大燕发动挑衅。意图就是要在我们没有准备完成之前,逼我们动手。陛下,此刻,四方诸夷,海外藩国的代表都在北京。蒙古人挑与汉人最亲近的羌人下手,用意再明显不过了。所以,臣认为,这场仗,晚打不如早打,长痛不如短痛,不要等蒙古再进一步坐大。” 王钰听罢,半晌无言。军人就是军人,直来直去。林冲如此,韩毅也是如此。 自己下了上谕询问林冲的意见,本来是想,借大将军之口,说出军队的难处。这样一来,方方面面也好推脱,可林冲没有领会自己的意思,完全会错了意。 不过,韩毅的话也自有他的道理在。自己原本计划,一个五到十年的发展时期,准备完成之后,再与蒙古展开决战。但却忽略了一个问题,中原是老树发新芽,要重新焕发生机,而蒙古却是青青小苗,茁壮成长。你在强大的同时,人家也没有闲着。五到十年后,大燕准备完成了,蒙古也更加强大了。 自己说过,不把这个问题留给子孙后代。其实说白了,就是不留给将来的后继之君,自己的儿子。该打的仗替他打完,将来让他作一个守成之君。就好像唐太宗一样,把国家的底子给子孙打好,到了唐玄宗时,便有了开元盛世。 随后一些日子,王钰始终在考虑该不该在这个时候开战。有的时候,他甚至有些怀疑,自己怎么变得拖泥带水,犹豫不决。偏偏政治这种东西,是讲不得快意恩仇这一套的。你身为皇帝,任何一个决定都将影响到这个国家,影响到千千万万的臣民,不敢掉以轻心啊。 恰在这个时候,蒙古人开始挑战王钰的耐心了。 七月初,蒙古铁骑兵出呼伦贝尔地区,绕过兴安岭,攻击了长春州。驻守长春的东北军一部,奋起反击,打退了蒙古人的进攻。 随后,马不停蹄的蒙古人又出现在原金国上京,临潢府附近,一度逼近到辽东行省。后在燕军的夹击之下退去。 但凡蒙古人经过的地方,倒也不至于寸草不生。但能抢的都给你抢走,能烧的全给你烧掉,凡是能动的活物,不管是人也好,猪牛羊马也罢,要么掳走,要么杀掉。老百姓哭天抢地,可就是看不到自己的军队在反击。 此时,已经平步青去,坐上了幽云卫戍区副指挥使并亲掌两军的岳飞似乎火了。一道奏章直接递到北京城,放在了王钰的龙案上。岳飞在奏章中,猛烈抨击蒙古人的兽行,直言,若朝廷放任不管,则东北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