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子也就大了起来。一时间,群臣纷纷上奏。不过大臣们的意见,多是些老调重弹,都主张在现行体制下,略作改动,缺乏新意。 早朝刚开始时,太阳还不见出来,议了一阵,不知不觉,阳光已经照进宫殿大门,仍旧没有一个统一的意见。文武百官,争得不可开交,有了免责制度,连管刑罚的大理寺也出来掺一脚,气氛倒是相当热烈,可这么吵下去,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眼看着,几个时辰过去了,转眼就到晌午,大臣们也争得累了,个个饥肠滚滚。王钰倒也体恤大臣们,让王欢传令宫中膳房,给大人们备餐,午饭就在宫里垫垫了。 下午的朝议,就更有意思了。跟上午明显是走两个极端,上午发言的大臣们,多是老臣,在中央任职多年,老成持重。他们毕竟资格老,年轻人不好跟老人家争。可下午一到,少壮派大臣们就活跃起来了。 先是有签书枢密院事抛出“藩国论”,建议把金国旧地改为几个小国,由中央派人,管理这些小国的一切事件,军政财权一把抓,颇有些诸侯王分封的味道。 后又有尚书省的右丞提出,不如效仿当年幽云十六州刚收回来那样,弄个都管衙门,总揽全局。 这些在老臣们看来“乳臭未干”的小子们,个个语不惊人死不休,听得他们的前辈直摇头,几次三番出来打断他们的发言,若不是王钰在上面压着,恐怕还真有人会在庄严的资政殿里面动起手来。 气氛越来越激烈,王钰看着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下令中途休息。让众臣冷静冷静,再继续商议。 “吴大人今天怎么没到?”趁着中途休息时间,王钰叫过王欢问道。在大臣们争论不休的时候,他就发现,吴用今天没到。虽然这位功劳卓著的老臣已经“退居二线”,不用每朝必到。可自己前天就已经让人去打过招呼了,今天的议题非常重要,让他无论如何也要列席。 “王上,让人去问过了,吴大人近来身体欠安,一直卧病在床。”王欢回答道。 “唉,加亮先生年纪大了,又操劳这么多年,是该让他歇歇。可他一不在,本王就好像少了一支手啊。”王钰看着满殿的文武大臣,由衷的感叹道。吴用若在,断然不会有今天这样的局面,他那个人总是善于抓住问题的要害,提纲挈领的提出应对办法来。 “王上,那要不要……” “算了,不要惊动他了,等散了朝,本王亲自到他府上去看望。”王钰摇头道。 休息一过,议题重开,这一回有意见要提的大臣们也说得差不多了,大家伙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默不作声,跟没事儿人似的。 “这是怎么了?刚才吵得这房顶盖子都快掀翻了,这会儿怎么一个个跟霜打似的?”王钰笑道。 这时,在文官行列最末首的一位官员小心翼翼的探出半个头来,左看右看没人要出班奏事了,正犹豫着要不要发言,就被王钰逮个正着。 “那个,那是陆游吧?贼头贼脑的望什么?有话就堂堂正正的出来说!”王钰一声喝,犹如平地一声雷,大臣们的头不约而同的向后看去。哦,这就是陆游啊?被王上调进中书省政事堂任判官的小子。 陆游一听,赶紧出班。可他一来官衔小,二来资历又浅,在这么多前辈上司面前,多少有些紧张,捧着笏板摸了半天,愣是没找到自己的奏章在哪儿。 “陆游,你不会连奏章都没写吧?”一直没怎么说话的赵颉问道。 被摄政王一问,陆游更急了,可左右两边的袖子都摸遍了,也没找出折子来,最后只得硬着头皮回答道:“臣,臣或是,忘记带了……” 此话一出,文武两班中,立即传出窃笑声来。今天这小子的脸可丢大了,上朝连奏章也能忘记带,王上怪罪下来,没他的好果子吃。 “陆游,你是藐视朝廷,还是藐视摄政王?”赵颉一顶接一顶的帽子向陆游扣了过去。 被他这么一说,陆游更是急得不行,连句整话也说不出来。王钰见状,遂抚慰道:“你总该还记得,你想奏些什么吧?不要紧,今天没有任何束缚,不承担任何责任,慢慢想,想到了再说。” 或许是他的安慰起了作用,又或是真的想起来了,陆游略一停顿之后说道:“臣,臣认为,目下的大宋,今非昔比。若还延用几十甚至几百年前的制度,是不合时宜的。现在,我国领土扩大了近一倍,管理这么大一个国家,必须要有所突破。” “说重点。”王钰适时的提醒道。 “是,王上。自秦始皇以来,郡县制度一直被延用。中原地区分划分为若干个郡,州,县,后世虽有所改变,但大体上与秦代没有本质上的不同。但到了魏晋时期,中央为了方便管理地方上的军事大事,有了一种临时性的机构,叫作‘行台’。它不常设,但在有效期内,行台的长官往往可以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