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良久,方才向左边走去。这父子二人来到一座稍小的蒙古包中,刚一入帐,也速该便说道:“父亲,那韩将军分明有所隐瞒。前日我们去救援他时,明明看到宋军突围之时,军中有女真俘虏。他们的军士不顾自身的安危,也要救出那些女真人,可他刚才……” “派人查过没有?”忽图刺突然打断了儿子的话。 “查过了,上午,我派人以劳军为名,给宋军送去酒肉。各处都通行无阻。唯有几处营帐,不得靠近,都有重兵把守。我细细留意,这几座营帐,只见进,不见出,里面必有重要之人。”也速该说道。 忽图刺沉思半晌,而后说道:“若是普通俘虏,那位韩将军没有必要隐瞒我们。既有重兵把守,必是非同寻常,也速该,你猜猜,会是什么人?” “至少是女真重臣,又或是金国皇族。”也速该十分肯定。 不料,忽图刺摇了摇头:“儿子,你还是太年轻,看得太肤浅。我问你,如果只是女真王室大臣,那宋军会不顾自己性命也要把他们带出来?那女真骑兵,又岂会在明知不敌的情况下,苦苦追击一天,白白牺牲那么多性命?那韩毅又岂会避重就轻,闪烁其词?” 也速该面露疑惑之色,试探着问道:“那依父亲的意思,宋军俘虏的难道是……” “很有可能!所以我才极力留住他们,一定要查个清楚。如果真是料想的那样,就绝不能让宋军带走。”忽图刺说这话时,哪里还有先前的客气,分明对宋军充满了敌意。 说完又后,又自言自语道:“可那范将军带来了王钰的亲笔手谕,若我蒙古有所举动,则会与大宋撕破脸皮。我发誓要统一蒙古,完成先人未竞之事业,大宋此时如日中天,得罪了他们,可不好过啊。西夏此时已是大宋领土,他们的宁夏都护府,驻有精兵十万,大可长驱直入,进攻我蒙古。” 也速该听完之后,也感为难,蒙古目前仍奉大宋为尊,若是有所举动,那就是犯上作乱,必然招致大宋的军事惩罚。 “父亲,儿子有个主意。”也速该忽然笑了起来。 “说说看。”忽图刺赶紧问道。 “我们所忌惮的,就是王钰下给我们蒙古的亲笔手谕,命令我们协助作战。要是我们不承认那是大宋摄政王的亲笔手谕,又当如何?”也速该年纪不大,此时一笑,顿显狡诈的本性。 忽图刺似乎没能明白儿子的意思,疑惑道:“范道远是宋军高级将领,他带来的手谕,不会有假,他也没有那个胆子吧?” “父亲有所不知,儿子去过大宋,并带回过他们的国书,后来他们不是还给我们下过册封的圣旨,难道父亲忘了?那上面,除了汉字,可是还有印章的。而范道远此次带来的手谕,可没有印章,我们可以抓住这个把柄。” 忽图刺闻言大笑,称赞道:“好小子!果然聪明!”可说完之后,转念一想,这理由未免太过牵强,万一大宋不认,举兵来讨,又当如何?但他马上否定了自己的想法,目前大宋的主要精力,都放在灭亡金国上,不会随意树敌,况且自己有这个借口,大宋统治者权衡利弊,只会默认,吞下这个苦果。 “也速该,你要记住,对于蒙古来讲,女真人固然是誓不两立的仇敌,可最大的威胁,则是大宋。王钰这个人野心勃勃,他如果灭亡了金国,下一个目标,肯定是我们。目前天下的形势,是两弱对一强。弱者对付强者最好的办法,就是联合起来。”忽图刺一语惊人! 就连也速该也为父亲这突如其来的话所震惊!联合起来?女真人与蒙古人不共戴天,前任王汗俺巴孩惨死在金人手里,临死之前,派人回草原送信,让蒙古人“纵使被弓箭磨尽十指指甲,也要为他报仇”,蒙古上下,对女真人恨之入骨,岂肯联合? 当他把这些忧虑说给父亲听时,忽图刺也很奈,当初自己继任大汗时,曾发下重誓,随时准备为复仇之战而死。部落里上上下下,都为着这个目标而奋斗,如果自己突然改变主意,要与仇人联合,那些首领们岂会善罢甘休? 可此一时,彼一时,那个时候谁也没有料到,南边那个汉人帝国强大到如此地步,四万骑蹄,竟可横扫女真,驰骋千里。况且,他们的金银堆积如山,军队兵强马壮…… “总要试一试吧,我尝试着说服各位首领,为了我们蒙古的将来,暂时把仇恨放在一边,这也是大家的利益。” 千里之外,大宋都城。 五月的内地,已是初夏时分,阳光普照,万里无云。汴京是大宋首都,人口百万,诸兴兴旺,一幅《清明上河图》,写尽汴京繁华,千古流传。 不过最近一个月来,朝廷上下,忧心忡忡,流言四起。摄政王于四月初,就称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