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靖康三年,腊月二十八,王钰在“貌似被动”的情况下,悄无声息的发动政变。皇帝赵桓被软禁在深宫之中,禁宫内卫被全面撤换,朝中诸多大臣被王钰假天子之诏,加以排除。这一切发生后,就连王钰本人,也感觉有些匪夷所思。在他原来的设想中,这场争斗,免不了血流成河,尸横遍野,可谁知,只死了两百内卫禁军。南府军,没有一兵一卒的伤亡。 不过,这并不代表他从此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康王赵构,仍旧拥兵数十万在外,目前驻扎在京城西北方的隆德府。八贤王滞留陈桥大营,殿前司十三万兵马随时可以挥师攻打京城。如何迅速解决陈桥,青岗两处大营的威胁,这个首要问题,摆在了王钰的面前。 目前,知晓当日赵佶寝室发生了什么事情的人,只有王钰,赵桓,李吉,吴用,林冲六人,其他的,都已经去了该去的地方。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个消息迟早是会泄露的。眼下京城大批官员被贬谪,已经引起了大臣们的疑心,局面,必须尽快安定下来。 “贤婿,就目前局势而言,不是太乐观。两位亲王拥兵在外,始终是个威胁,你有什么对策?”童贯眼望着大马金刀坐于书案前的女婿,沉声问道。 这个问题有些棘手,王钰倒是有一些想法,可他不会说出来。听岳父问起,遂笑道:“小婿正要请教岳父大人,还望岳父教我。” 童贯微微颔首,沉吟一阵,举手说道:“我看这样,皇帝已经被你控制住,正所谓挟天子以令诸侯。八贤王身在陈桥大营,不管他是否领军来攻,你都可假天子之命,或招,或讨,主动权在你手上。倒是康王那里,有些麻烦。” 王钰也正是这么想的,现在皇帝在自己手上,大可讨要一道诏命,挥军去打八贤王的陈桥大营。但是,南府军现在卫戍京城,不能擅动,只能以逸待劳,等着八贤王有所举动。康王赵构那里,的确有些棘手。 两人正商议时,身边一直没有说话的耶律南仙问道:“相爷,韩毅秦桧等人,尚在南府军大营,如何处置,还请示下。” 王钰又将目光投向了童贯,后者见状,赶紧说道:“杀!韩毅是先帝心腹,留不得!秦桧卑鄙小人,日久必生祸乱!” 王钰似乎对这个意见,不太赞同,但也没有明确表示反对,只是摸棱两可的说道:“这事,容后再议,先对付八贤王。岳父大人,你枢密院有调动兵马之权,青岗大营是不是请您……” “这个你放心,我马上命枢密院下发军令,调青岗大营驻军到郑州。事不宜迟,我就去办。”童贯起身,望了王钰身边,全副武装的耶律南仙一眼,告辞离去。王钰执礼甚恭,一直送出书房门外。 可不要小看自己这位身为宦官的岳父,他的身上,有好几个第一,而且是中华有史以来的第一。他是中华历史上第一个掌兵权最大,最久的宦官。还是中华历史上,第一个代表国家出使外国的宦官。更是中华历史上获得爵位最高的宦官。就连权倾一时的公相蔡京,当年徽宗即位,他被弹劾夺职,闲居杭州。也是受到了童贯的提拔,才重新回朝,得到重用。眼下自己立足未稳,如果没有他,很多事情都办不了。 “你真要杀韩毅?”耶律南仙见童贯一走,便向王钰问道。 “不会,韩毅有帅才,其生性沉稳,泰山崩于面前而色不改。此人不可多得的人才,我怎么舍得杀他?若不是他,我今天恐怕也不会站在这里。况且,眼下局面未定,不可妄杀一人。”王钰摇头说道。 耶律南仙闻言,点了点头,眼望去书房之外,话中带话的说道:“你这位岳父手握兵权,跺一跺脚,天下也要晃动半天。原来还有皇帝可以牵制他,现在……” 耶律南仙的忧虑,不是没有道理。可王钰倒是不太担心,历朝历代,都有宦官掌兵权的先例,究其原因,无非是因为宦官不是真正的男人,皇帝们不担心他们造反作皇帝,况且他们也作不了皇帝。而眼下正是借重他的时候。 “南仙,辛苦你了。”王钰突然说道。 “谢什么?这是我心甘情愿为你作的。相爷,万丈高楼平地起,现在才刚刚开始,你千万不能麻痹大意。”耶律南仙谨慎的提醒道。王钰闻言,暗自庆幸,这个女人幸好是跟了自己,若是当初随其父耶律大石而去,恐怕日后会成为自己的劲敌。无论在时候,她都能作到居安思危,且算无遗策,步步为营,称其为女诸葛,也不为过。 腊月二十九 明晚,就是年关,在经历了昨日的紧张之后,京城似乎又平静下来。百姓们该干什么,还干什么,年货已经准备充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