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钰拉着李吉,一路急行。李吉跌跌撞撞,身形不稳,纯粹是被他拖着走。心里暗暗叫苦,真能祈求老天,让圣上突然改变主意,千万不要在宫里杀王钰,如若不然,恐怕我等性命,皆陷于王钰之手! 前路漫漫,李吉只觉这皇宫似乎比原来小了许多,刚走没有一阵,怎么就快到了太上皇寝宫了?抬头遥望,那宫门外,不见一个人影。心知圣上已将士兵埋伏于宫旁两侧,只等王相一踏进寝宫,就要动手。 可如今,宫外聚集着王钰兵马,一旦事情有变,他们挥军打进宫来,而圣上在太上皇寝宫,就是下令关闭宫门,也来不及了。千算万算,怎么算漏了这一点!李吉此时,真希望碰上一个内卫禁军的将领,把消息传出去。只要禁宫各门一关,南府军想要打进宫来,就得费一些时间,那时只要趁机杀了王钰三人,南府军群龙无首,局面便可控制下来。 可放眼望去,四处游走的,全是太监宫娥,内卫武士,哪有什么将领?此时已经是下午,内卫禁军的将领们,怕是还在衙门里打盹。 突然!李吉眼睛余光,瞥见一人。心头狂喜,此人是圣上驾前近侍,为人机灵。只要把消息传给他,必然成功! 眼珠一转,李吉突然“哎哟”一声,蹲在了地上。 “公公怎么了?”王钰仍旧没有放开他,沉声问道。身后吴用林冲二人,立刻围了上来,林冲更是把身子靠在李吉身上。后者,只感觉林冲右手袖中,似有有什么坚硬的东西。再一思索,突然明白过来,此人身藏利刃!这刀,恐怕是准备给圣上用的,可如果自己这会玩起花样,恐怕这刀,就要先给自己尝鲜了。 绝望之下,李吉也得勉强站起身来,吞吞吐吐的说道:“那个,脚扭了一下,无妨。”王钰听罢,也不多说,继续拉着他向赵佶寝宫走去。 事情突然出现了转机,正当李吉陷入深深绝望之中时,忽听背后响起急促的脚步声,一声叫道:“相爷留步!” 王钰回头一望,发现来人正是那个一口咬定跟自己同宗同族,有可能小时候还一起玩过泥巴的,王欢。 “王公公,何事?”王欢认王钰为叔父,知道这事的人,除王钰王欢二人,也只有童素颜,耶律南仙,红秀三人。是以,在外人面前,王钰仍旧称他为公公。王欢见秦桧等人闯宫见驾,心知事情有变,慌忙私自出宫,奔到宝国公府报信。可李吉是快马加鞭,比他仍旧快了一程。等他跑到宝国公府上,从童素颜那里得知,王钰已经奉诏进宫。情急之下,又奔回宫来,在此处四下张望,总算瞧见了叔父玉树临风的身影。 王欢满头大汗,正要说话,忽然看见李吉也在,一时迟疑,不知从何说起。正为难间,忽然发现,李吉在朝自己暗使眼色。再仔细一看,他右手被叔父拿着,右手却在暗中比手势,这个手势是什么意思? “李公公,你这手势什么意思啊?砍西瓜?扇耳光?捞月亮?”王欢学着李吉手势,疑惑不解的问道。李吉一听,骇得魂飞天外,倒真想扇王欢两个耳光!我是叫你去关城门!还砍什么西瓜,捞什么月亮! “李公公……”王钰手中突然一紧,捏得李吉哎哟连天,叫起痛起来。 “哎哟,哎哟,相爷饶命,相爷饶命!”王钰从前是踢球的,身强体壮,后来作了官,带了兵,历经战阵,武功倒没学着,可这力气见涨。一把攥住李吉那如女人般白皙柔嫩的小手,差点把骨头也给他捏碎了。 王欢是个机灵人,一见这情形,已然明白,叔父大人已将李吉挟持住了。看到此处,再也迟疑,张嘴就说道:“相爷,您……”话未说完,突然被南府军监军大人吴用一把扯住,只听他朗声说道:“王公公,相爷奉诏进宫见驾,有事以后再说。” 王钰看王欢这般模样,也猜到他可能是要向自己通风报信,当下使了个眼色,又拉着李吉向赵佶寝宫走去。 王钰前脚一走,吴用立刻拉着王欢问道:“王公公,究竟何事?” 王欢知道,吴用是叔父心腹之人,遂坦言相告道:“大人,叔父不可进宫!方才我在安贤宫当值,殿前司秦桧率领几名官员闯宫见驾,似乎有十万火急的事情。奴才猜想,必是针对叔父大人!” “叔父?公公的叔父是?”吴用一时也没有反应过来。 “嗨!当然是小王相爷!大人不知道么?”王欢面有得色,有一位名动天下,权倾朝野的丞相作叔父,这自然是脸上有光的事情。 吴用听后,简直哭笑不得。但此时事态严重,也容不得多说,当下告诉王欢,一切尽在相爷掌控之中,便欲告辞,随王钰而去。却不料,王欢一把拉住了他,小声说道:“婶娘听闻叔父涉险,焦急万分,已经带着红秀回娘家报信去了!” 什么!相国夫人去向枢密相公报信了?吴用大吃一惊,这事可是意料之外,童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