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着性子,垂手肃立。 “皇叔啊,你来看看,朕这副《隆中对》画得怎么样?”赵佶突然叫道。八贤王上前,仔细看了一阵,称赞道:“陛下丹青之术,旷古绝今,历代大家,不能及也。” “呵呵,皇叔过奖了,卧龙凤雏,得一可安天下。刘玄德得了诸葛亮,三分天下有其一,臣君之睦,传为千古佳话。如今国难当头,朕也希望得忠臣良将辅佐,中兴大宋。只是……”道君皇帝欲言又止。 八贤王体察圣意,遂拱手进言道:“陛下,王钰此人,貌似顽劣,却是一员能臣。这些年,他收回幽云,兴建骑兵,保得一方安宁,说是国之栋梁,也不为过。但他即便再能干,也不过是陛下的臣子,若没有陛下慧眼识英雄,王钰恐怕至今仍旧在汴京街头游荡。” 赵佶听他这么说,也想起当年第一次见到王钰时的情景,那小子不识礼数,举止可笑。但不过几年光阴,他已经干下一番轰轰烈烈的事情,奇才啊。这次召他回京,本以为他会借故推托,不想他恪守臣道,领命归来。 “皇叔,依你之见,现在朕该做什么?”赵佶转过身,八贤王发现,自己这位皇帝侄儿,眼中布满了血丝,面带倦容,十分憔悴。 “防!”八贤王只吐出一个字来。这江山毕竟是赵家的,而他八贤王,也是赵家的一份子。王钰带甲十万,返回京城,现在就在城外十里扎营。先前,朝廷只给了他一条路走,而现在,他却有两条路,进可攻,退可守,不得不防! 赵佶频频点头,连声称善。有道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王钰虽然一贯表现得极为忠诚,但现在手握重兵,驻守城外,谁敢保证他不生异心?即便他没有这个意思,那他手下的将领呢?当年太祖皇帝,不就是在陈桥驿,黄袍加身么? “传旨,命殿前司宿元景,调天武,神勇,广勇,龙骑四军,驻防陈桥驿。命侍卫步军司杨晋,调龙卫,广锐,云翼,崇捷四军驻防青岗。再命京东西路调十万精兵,火速西进,于南府军背后十里驻防。”赵佶顷刻之间,已经调集二十万大军,分三面驻防,将王钰围在了中间。 八贤王领旨,正欲出宫,背后赵佶又叫道:“慢,让李吉派人出宫,将李师师接到宫中!”八贤王暗暗心惊,都说天威难测,伴君如伴虎,天子为防王钰,居然连自己最心爱的李师师也牵扯进来。若是王钰真有异心,那第一个掉脑袋的,恐怕就是王钰的堂姐。 汴京城外,南府军大营,中军帐。 王钰仍旧一身戎装,手按刀柄,坐于虎皮椅上。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心神不宁过,从前,哪怕是在万军之中,他也不曾有过这样的感觉。南府军已经到了京城,但直到现在,宫里仍旧没有诏命传出来。天子在想什么?莫非真要对我下手?我回京的决定,难道错了? 布帘掀起,同样一身铠甲的耶律南仙走了进来。看到她,王钰心里稍稍安定了些,招了招手,耶律南仙会意上前,蹲在他的身边。习惯性的握着他的手,却感觉那只手,一片冰凉! “南仙,你说,我回京是对是错?”这个问题,从离开幽州时起,就一直压在王钰石头,如磐石一般,越压越紧。 “大丈夫行事,雷厉风行,绝不后悔。你既然已经回来了,又何必问对错?不管怎么样,我会一直守在你的身边,谁敢动你,除非我死。”耶律南仙语气虽轻,却异常坚决。王钰闭上了眼睛,紧了紧她的手,忽然笑道:“我从前就一直想试试姐弟恋,没想到感觉这么好,就算是死,也不枉此生了。” 显然,耶律南仙没听明白王钰的话,但她却没有再问。缓缓起身,握紧了手中的七探盘蛇枪,从这一刻起,她会寸步不离王钰。 “吴用求见。”帐外传来吴用的声音,这位足谋多谋的南府军军师,话里却带着一丝惊慌。王钰听到,眉头一皱,即命吴用进帐。吴用踏进帐里,施礼完毕,见耶律南仙全副武装,手持钢枪,心里稍微宽慰了些。 “大人,事情恐怕有些不妙。”吴用的第一句话,就听得耶律南仙变了脸色。 “讲。”王钰面无表情的说道。 “据探子回报,我军背后十里处,有大批兵马行动的迹象。人数,不会比南府军少!” 王钰突然向后倒去,重重的靠在椅背上,赵佶啊赵佶,这天下是你赵家的,我替你镇守幽云,你倒在我背后下毒手,你这不是逼我造反么?王钰握紧了腰间宝刀,刚站起身来,帐外奔进林冲,关胜二将,神色不安。他知道,又有坏消息来了。 “大人!大事不妙!我军左右两侧的陈桥驿与青岗,突然多出无数兵马,明显是在针对我们南府军!”林冲久经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