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衙战斗序列,不归王钰管辖。两人之间,素无来往。此时见王钰怒气冲冲奔过来,于是上前说道:“都管相公,不是下官为难你,你的南府军自持勇力,杀了我五个兵,还打伤七个。你这三个兵要是不偿命,哼哼……” 王钰没搭理他,走上前去,一脚踹开外围的剽勇军士兵,冲三名骑兵叫道:“都给我滚下来!”三名士卒狠狠盯了外围的步兵一眼,跳下马来,在王钰脚前跪下,默不作声。 “说,怎么回事?”王钰将手中银枪扔给林冲,提着马鞭问道。 “大人,我三人负责看守马棚。他们十几个人偷溜过来,想偷马,我还听他们说,最近口里淡出鸟来,偷两匹马去打打牙祭。我们南府军里,马比人还金贵,小人们平常都把马当亲爹伺候。他们暗偷不成,就变成明抢,小人们气不过,跨了战马,提了钢枪,杀了几个人。”其中一名士兵大声说道,全无惧意。 “我们不给都管相公添麻烦,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他旁边那大个子忽然直起腰来,大声吼道。话音一落,王钰上前,一人抽了几马鞭,一边打一边骂道:“没用的东西!没用的东西!”打完之后,又觉不解气,一人又加上一脚,踹了个人仰马翻。那三人倒是硬骨头,挨了打之后,马上跪好,纹丝不动。 “滚!下次再犯,绝不轻饶!”王钰将马鞭一指,怒气未消的吼道。三名士卒给王钰磕了个头,站起身来,便回营帐。 剽勇军节度使一看,才知道王钰这是在施苦肉计,为了护犊子。心里一气,哇哇大叫道:“反了!没天理了!你们南府军太霸道!本将要……” 王钰突然一扭头,盯着他问道:“你几品衔?” 那节度使一愣,下意识的说道:“五品,怎么……” “老子三品!看到没,那偷出去的两匹马还没拖回棚里,要打官司,现在就跟我去见童帅。要不然,把你这几个笨鸟拖走,老子心情要是好,还赔你几两银子。心情不好,鸟也没有!”王钰一顿杂七杂八,骂得那节度使摸不着边儿。心思他是幽云总管,官衔又比自己高,听说跟童帅私交甚厚。罢了,山不转水转,日后总还有相见的时候。当即拖了尸首,自回营里,从此与王钰结下仇怨。 这事本就是剽勇军的不是,童贯闻讯后,召王钰与那剽通军节度使吴廉去中军帐,调解了一番,又授意王钰赔了他五百两银子,就将此事按下去了。 次日天气放睛,万里无云,童贯二十余万大军在上雄城下摆开阵势,王钰领南府军在左翼压阵。一眼望去,只见宋军人多势众,不见边际,将上雄郡围得铁桶一般。童贯坐阵中军,被一班大小将校簇拥着。 环顾左右,宋军猛将如云,声威震天,童贯得意洋洋,与身边众将说道:“此战必胜!诸位将军休辞劳苦,奋勇杀敌。得胜之日,本帅于天子面前保奏,少不得加官进爵。” 左右众将,都起身拜谢,童贯抬头看天,见时辰已到。便执了令旗一挥,大声下令道:“攻城!” 前军将士见军令已下,五万步军各持攻城器械,杀气腾腾直扑上雄。一时风云变色,大地颤抖,宋军如潮水般涌向敌城。奔至辽军弓弩射程之内,但见箭如雨下,宋军自持厚盔重甲,盾牌护身,全不畏惧,到了城下,架起云梯,便往上爬。 王钰在左翼察看战事,只见前方架起百十余具巨大的云梯,上面爬满了人,就如蚂蚁一般。宋军的攻城器械,可算是天下无双了。云梯早已不是王钰在电视中看到的那种简易的梯子。下面有大车作为底盘,云梯上有几处机关滑轮,竖梯先自倒下,当爬满士兵之后,由两架巨弩,将系于梯头的绳索射上城头,铁爪抓住城墙后,其余士兵奋力拉扯,将那爬满士兵的云梯升上城头。 而破门的部队,装备又不相同,选一架长车,上面覆盖铁板,车上载满士卒,不管头上擂石滚木,全然不惧。直奔至城边,便架起车中破门铁锥,狠命撞去。刹那间,上雄几里城墙之上,布满宋军士兵。喊杀之声,直入云霄,攻城之战,似乎很顺利。 “靠,不好!”王钰骑在马上,瞧见一架云梯被砍倒,那上面布满了士卒,直倒下来,砸倒一大片!而攻上城头的士兵,立马陷入辽军重重包围之中。就像泥牛入海一样,冒了几下,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大战进行两个时辰,宋军仍旧未能攻破城门,倒是城墙根上,已经抛下数千具尸首。辽军抵抗之顽强,超出想像。 “神臂弓来了。”身后林冲突然说道。王钰向中军方向一望,只见密密麻麻,身着轻甲的弓弩手,列阵向前。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