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帮上掌门之忙,实乃荣幸。” 杜凌绝擦了擦额角汗珠:“掌门这晕症由来日久, 并不用药材一类之经营, 只需安静休养便好……公子的好意,我会尽数转达。” 江琮微笑道:“希望顾掌门能早日康健。” 杜凌绝走后, 泠琅终于出声。 她捏着个竹杯, 低低道:“这个消息听上去不得了, 但实际上……无论是宗内弟子还是山下来客,其实对此都有所准备。” 江琮视线落在她把玩竹杯的指上:“从咸城到灵源镇,一路上都是这种流言。” “好像生怕谁不知道似的。”泠琅接过这句话。 明净峰宗门行古朴之风,无论弟子还是长老皆一身粗布青衣,待客厢房内的陈设摆件也并不精致。 譬如此时被泠琅握着的竹杯,光滑简朴,上面用潦草几笔刻了兰花图样,淡而有味。 她手指覆于其上,竹是浑然天成的青,纵有斑驳暗淡、些许毛边,也是自然之趣。指是干净明亮的白,虽纤长细瘦,但关节与虎口的薄茧仍能显出:这只手必定不能用“纤纤柔荑”来形容。 江琮移开目光,他意识到自己刚刚莫名盯着那处看了有点久。 一个杯子有什么好看的。 泠琅浑然不觉,她自顾自总结道:“顾掌门忽然犯了晕,且旁人不能探看一二。” 江琮凝望窗外残霞:“顾长绮是明净峰的主心骨,如今宗内除了她,没有谁能镇住这百年剑宗的名声。” 泠琅质疑道:“天下能出几个顾长绮?若下一代弟子必定强过上一代,那世上早就群魔乱舞了。宗门的延续,只要能守住便可。” 她想起了什么,话锋一转道:“我看那个杜凌绝就很不错,年纪不大,剑气却已十分浑厚,听说他是内宗大弟子,那将来继任掌门也定能服众。” 江琮转过头,凉凉地看着她。 泠琅回忆片刻,肯定道:“而且,我在这几天还没见哪个弟子强过他。” 江琮不阴不阳地说了句:“夫人同我成日在房里,何时得闲去看其他弟子了?” “我自有识人之术,随便看上两眼便能评判得八九不离十,不必花什么时间。” “看来我还是让夫人不够忙。” “哈?你说想要,我可都给了,还想怎样。” 江琮轻咳一声,扯开话题道:“其他宗门或许可以——” “嗯?” “其他宗门,先辈开创了先河,奠定了基础,后辈只需无功无过,便能镇守延续。” “而在明净峰……问剑老祖是开山一脉,顾掌门是第二代,”泠琅很快便反应过来,“虽是百年剑宗,但实打实来算,现在才将将到第三代继承人而已。” 江琮颔首:“对于他们来说,第三代继承人若仅仅做到‘无功无过’,是不够的。” 泠琅了然:“明澈剑法。” 江琮起身行至窗前,山外最后一片霞光落在他身前,将发丝镀了层融融金边。 “怪只怪,这明澈剑法名声太大。” 泠琅知道他没说完的话,明澈剑法名声太大,明净峰行事又太为孤傲,这些年招收的弟子寥寥,宗门自己更未同江湖其他门派有什么联系交际。 它矗立在杭州以南,像缥缈雾气中一个时隐时现的虚影,人们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