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他,村长便忙不迭跑走了,姜令窈转身看向杏花婶。 杏花婶脸上挂着客气的笑,她问:“方才付叔也没说是何事,两位官爷可是有何要问?” 姜令窈看她见官竟不惧怕,便是那村长都不如她利落沉稳。 她道:“婶子看看这张图,是否认得图上的姑娘?” 杏花婶听到这话,不由微微压了压唇角,但她却一直维持着得体模样,并未如何惊慌失措。 待接过画像,杏花婶仔细一看,那双布满伤痕的手便突然开始颤抖起来。 她脸上的笑容尽数消失,此刻只剩下满心惊惧。 “大人,为何会寻,寻这丫头?” 姜令窈见她这模样,便知她认识死者,她同段南轲对视一眼,两人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欣喜。 竟未曾想到,第三名死者的身份这么快便能查清。 姜令窈看杏花婶颇为激动,她略一思忖,便道:“婶子,不如我们去你家中略坐?此番案情还待仔细说与你听。” 杏花婶一听案情两字,眼底便泛起水汽,她吸了吸鼻子,用手背在眼底一抹,道:“两位大人,这边请。” 她家也离村口很近,同四周其他百姓的棚屋并无不同,只是屋舍中的渔网更多一些,堆满了院子。 杏花婶情绪低落,已经是在勉强维持着体面,她给两人搬来竹凳,三人便在院中落座。 如同段南轲所言,此时的白河村安静如同深夜,家家户户都闭门熟睡,村中鲜少有人走动。 姜令窈自不能告诉杏花婶所有案情细节,她思忖片刻,同段南轲又低语几句,这才对杏花婶道:“婶子,昨夜静夜花苑那么大动静,村子里无人议论?” 杏花婶面色僵硬起来,她抖着嘴唇问:“我们只听说静夜花苑死了人,至于死的是谁便不知,难道……” 她捏着画像的手又颤抖起来,豆大的泪珠再也抑制不住,顺着她沧桑的面容滑落。 姜令窈心生不忍,她取了帕子给她,杏花婶却并未接过。 “手脏,莫要弄脏大人的帕子。”她哽咽道。 “大人可否告诉我,死者是不是小珍?” 姜令窈叹了口气,她点点头,道:“死者就是画像上的女子,你说她叫小珍?” 杏花婶一听这话,掩面而泣,她哭了好一会儿,才哽咽道:“是,她就叫小珍,是两三年前流浪来的孤女,当时她几乎都要饿死,正巧昏倒在河边的芦苇荡里,那会儿我男人还在,打渔路过河滩,把她救了回来。” 杏花婶道:“小珍是个好姑娘,她,她能有今天多不容易,老天啊……怎么这么坏啊。” 她说着,又是泪如雨下。 姜令窈心酸得不行,她被杏花婶的哭泣所感染,眼底也泛起红意,她伸出手轻轻拍了拍杏花婶的手。 她的手很粗糙,上面皆是被鱼线划出来的伤痕,那是她用尽力气过活的证明。 姜令窈知道自己应当理智询问,可她听到这如泣如诉的哭声,还是忍不住跟着难受起来。 段南轲见她眼睛泛红,一脸哀戚看着杏花婶,心中不由叹了口气。 他以为姜令窈早就练就了铁石心肠,却未曾想到,她却还有一颗纯善之心。 段南轲并未打断杏花婶的哭泣,他只是轻轻扯了一下姜令窈的袖子,把自己的帕子递给了她。 姜令窈红着眼睛回头看他,就只看到送到眼前的帕子。 段南轲的帕子自是极干净的,一股悠然的沉水香扑面而来,姜令窈一把攥住帕子,在眼底擦了擦。 段南轲见她这般小孩脾气,不由勾了勾唇角,低声安慰她:“人死不能复生,我们如今能做,就是替她伸冤,让她瞑目。” 他的话不仅说给了姜令窈,也说给了杏花婶。 杏花婶身躯微振,她抬起头,用衣袖狠狠蹭了蹭脸,把脸上那些伤心泪痕都拂去,才哑着嗓子道:“这位大人说的对。” 杏花婶看向姜令窈,同她哽咽道:“小珍来白河村时才十三四岁,她父母亲人都在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