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令窈:“……” 姜令窈温声劝诫:“夫君慢些吃,吃太急对胃不好。” 段南轲点点头,漫不经心道:“谢娘子关心,只不过早年太过勤勉,以至忙起来顾不上用饭,就有了这狼吞虎咽的毛病,祖父祖母已经训诫过我了。” “唉,可是积年的毛病,不好改。” 段南轲只比姜令窈大五个月,两人都是十九年华,说起来都还是青春年少时。 便是已经成婚,但段南轲这话又很是老气横秋,且话里话外都藏了半句,似是要引姜令窈去探问。 但姜令窈却偏就不问。 她也跟着叹了口气:“夫君,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还是要听祖父祖母的话。” “慢些用饭吧。” 温柔贤惠的妻子满含深情规劝着,即便是再心如铁石的人都会心软。 段南轲捏着筷子的手微微一顿,改用勺子慢条斯理吃豆浆。 “之前,办了个案子。” 他同姜令窈闲话家常:“因为办差得力,陛下很是高兴,便给了恩赏,不仅给了我十亩地做跑马场,还赏赐了五百两,这钱过几日就会送来。” 姜令窈微一挑眉:“夫君同我说这些作甚?” 段南轲却笑了,他放下勺子,把手撑在下巴上,笑眯眯看向姜令窈。 段南轲这个人,冷面时仿佛阎罗,笑颜时却又春风化雨,让人只觉他柔软可亲。 他盯着姜令窈,眼神专注,似有万千星辰。 “我们段家有规矩,家里的大事小情都是长辈商量着来,大凡时候,银钱都是祖母或者大伯母在管,咱们家自然也是一样。” 段南轲声音温柔,似春雨洋洋。 “我赚了多少,自要交回家中,由娘子分派用处,”段南轲感叹道,“宝容坊生意那般好,娘子一看便颇有经商才干,如此,那家中田产更应由娘子打理了。” 姜令窈道:“这怎么好,夫君之前不是说各自安好,两不相干吗?” 她如此说着,眼眶突然泛红,显得可怜又娇弱。 “我当时难过许久,生怕夫君不喜我,同陛下说要和离,日思夜想的,都要吃不下饭了。” 段南轲看着她面前的空碗,沉默不语。 姜令窈用衣袖捂着脸,抽抽噎噎,好不可怜:“还好夫君大度,不同我小女子计较,竟愿意把家产交由我打理。” “夫君真是个好人。” 段南轲:“……” 段南轲轻笑一声:“娘子也是个好人。” “娘子何苦这般小心翼翼?”段南轲慢条斯理道,“原我听到的姜家六小姐,是开朗大方,直爽可爱的,怎么也想不到,娘子竟也有这般温柔小意,羞赧胆怯的模样。” 段南轲长叹一声:“如此说来竟是我之过,我没有让娘子心中安稳,故而才有此之状。” “娘子,为夫同你道歉,还望娘子勿要见怪。” 姜令窈用衣袖妆模作样抹了抹眼泪,然后才睁着通红的眼睛看向段南轲:“夫君首要让我管家,当真?” 段南轲看她擦得通红的眼底,正色道:“当真,我这个人不学无术,之前自己管过家产,哎呀就不提了。” 段南轲颇为伤感:“如今只得几处田产并一个马场,说起来,其实也没什么东西。” “所幸如今有了娘子,那我便好好当差,努力多破奇案,好让陛下多多赏赐,咱们重新把门面撑起来。” “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