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仔细斟酌,却发现早就乱成一团,每个案情都相互悖反。 但案子分析到此处,还得再查才知根底。 顺天府这边自要再查线索,首先要确定死者死因,而姜令窈准备一会儿领衙差去御用监,把御用监的所有之处都详查一遍,白日线索会比夜晚明晰。 另一边,锦衣卫应当还会再审人证。 姜令窈心中微动,她看了看姚沅,然后才满眼好奇地看向郑峰:“郑大人,贵司是否还要再提审嫌犯?” 他们今日掌握了更多线索,可仔细审问,这一次就不是昨日那般小打小闹,锦衣卫出手必要问出更深内情。 郑峰颔首道:“是,下午大人会亲审嫌犯。” 姜令窈眨了眨眼睛,她脸上浮现出些许笑意,道:“我还从未见过锦衣卫审案,不知下午是否有幸可旁观?” 郑峰愣了片刻,道:“此事要听镇抚使大人令。” 姜令窈笑容温和无辜,好似邻家亲和少女般,带着些许遗憾:“这样吧,那且就如此吧。” 郑峰此人别看冷硬,其实却并无主意,见姜令窈如此,他竟难得有些慌神,呆愣好半天才道:“那我且询问大人,若是可行,会通传与姚大人知。” 姜令窈这才展颜一笑:“多谢郑大人。” 待郑峰离去,姚沅才看向姜令窈:“那位镇抚使不一定会答应,不过试探一下总归是好的。” 姜令窈已经收回脸上那般天真烂漫笑容,她淡淡道:“这位新镇抚使年轻孤傲,却不一定不通人情世故,即便他想领头功,也得破案不是?” 姚沅灌了一大口茶:“是啊,破案才要紧。” 姜令窈却若有所思道:“大人,观郑千户一言一行,他所说之言,似皆不是自己所想,他看起来也并非是心思细密之人。” 姚沅却笑了:“他是并非东司房的堂官,是副职而已,他所言必不是自己所想,八成是那位不知姓名的镇抚使大人提前叮嘱。” 姜令窈有些惊讶:“大人都不知这位镇抚使是谁?” “不知啊,”姚沅笑眯眯道,“我是打听过,只这位镇抚使才上任,这又只是第二个大案,故而京中熟识不多,你也知道,原来那位岑大人脾气不太好,如今锦衣卫上下口风很严,多余的话都不会说。” 如此听来,即便岑大人因为过用刑典而夺职下狱,这位新的年轻镇抚使依旧可掌控东司房,在北镇抚司也颇有威望。 这般人物,又怎么会是吊儿郎当的段三少? 用脚指头想都不可能。 这般一忙活,也到了午食时分,姚沅顺天府的厨房上了菜,做了顺天府衙最有名的褡裢火烧,姜令窈跟几位同僚一起吃过,略做坐片刻便又往御用监行去。 待至御用监,守门的锦衣卫校尉也已识得姜令窈,未多言便放入。 大抵是为了不污佛事,摆放在御用监前庭的鎏金佛塔已经被擦干血迹,正光辉灼灼立在光阴之中。 金灿灿的正午阳光落在观音慈爱的面容上,当那血泪一除,便立时有了宝相庄严,佛法无边。 这不过二层楼高的佛塔通体鎏金,正有观音坐莲佛像,侧是阴刻的梵文。 姜令窈绕着仔细看了一圈,才发现佛塔中间是空的,后有开门,大约可放入一个寻常人家的妆奁大小。 此时有几名御用监的小学徒正在佛塔四周扫灰,姜令窈便叫来问:“这中间为何是空的?” 小学徒不过十三四岁年纪,头发都没长齐,他战战兢兢看着姜令窈,见她不似锦衣卫凶恶,这才小声说:“小的听说,中间是要另外放入经匣的。” 姜令窈问:“经匣?” 小学徒回答:“是的,听闻太后娘娘喜爱抄佛经,因此佛塔设计时荣大家专门设计了内仓,可以方便盛放太后娘娘抄好的佛经,可以轻便拿取。” 姜令窈点头,虽说经过人证询问,这位荣金贵在御用监颇有些跋扈,下面人也多有不满,但他确实是手艺最好的工匠。 “那这个经匣放在何处?” 小学徒道:“放在库房中,原是想点睛之后再装好盖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