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茹搞不清何种状况,福身向二人问安。 宋思锐示意她一旁待命,对林昀熹道:“可以开始了吧?” 林昀熹语带憋屈:“三公子,事先声明……你、你不许碰我!” “昀熹,你口头禅是‘不许’么?不论依照府中规矩或医患规矩,你都不应频繁将这两个字挂嘴边。” 他语气突然严肃,令她无所适从。 半晌,宋思锐态度软了三分:“玉簪借我一用,我逐一点戳你要穴,若觉某处疼痛或酸涩,我另想办法解决。” 林昀熹见他让步,不好再坚持,除下最外层的厚重红绸缎褙子,依言趴在木榻上。 宋思锐从她七八枝发簪中选了大小适中的,隔着衣裳,由大椎、陶道、身柱等穴一点点往下移。 林昀熹最初只觉痒,当他戳到灵台、至阳时,忽地喘不过气。 “呜……” “痛么?还是别的感觉?” “没、没……” “那你哼哼什么呀?” 宋思锐继续挪向脊中,隔物感受她筋络气血有否淤堵。 奈何她把脸埋在枕头里,微微颤着。 宋思锐唯恐她强忍痛苦不说,又问:“确定无碍?” “你、你快点好不好?” 林昀熹几乎要哭了。 对于她而言,春衫单薄,穿了跟没穿,差异不大;发簪贴着她的躯体移动,跟他的手指似乎无任何区别,所过之处,皆能挑起逼疯她的热流。 她把笙茹叫过来,原是防着宋思锐藉机干坏事,可如悔青了肠子。 究竟有多傻!才会让侍婢旁观自己被男子折腾? 笙茹傻呆呆站在边上,手足无措,全然搞不懂这两人在玩哪种把戏。 眼看簪子沿脊柱走到尾骨,又转移至另一侧,她才大致明白,三公子正亲手替姑娘诊治。 她面露震惊惶恐,再怎么压抑,仍难避免颤意。 宋思锐眸若星沉,看似专注于林昀熹每个穴位,实则轻易捕捉笙茹的细微变化,更印证心中所惑。 他不动声色把足太阳经上半段顺好,沿手三阳经寸寸摁压。 林昀熹如架在火上烘烤,浑身酸麻,口鼻呼吸不畅,头昏脑胀,哪能觉察出异样? 簪子尾部传递他的内力,所过处无不燎原,生生逼得薄汗轻渗,也逼出牙缝里的泣音。 “三、三公子……好了没?我、我难受……” 殊不知,这颤颤娇音求饶嗓音如裹了一层云,叫人神思激荡,耳根灼烫。 宋思锐气息略乱,隐忍轻笑:“这就撑不了?日后……有够你受的。” “还……还有下次?”林昀熹咬住软枕上的蚕丝套边缘,泪水滑过娇颜,“那我岂不是……嫁不出去?” 宋思锐怒了:“呵,你还想嫁谁?” 林昀熹浑身绵绵,颓靡神态掩不了丽色,双唇欲启未启的模样又无姑且无助。 若非笙茹在旁,宋思锐大概会忍不住俯首……以唇封缄。 深吸一口气,他端起肃容:“这跟你替兄长疏通手太阴肺经穴,有差别么?” 林昀熹委屈兮兮:“我没你那么坏!我是正儿八经的……” 宋思锐啼笑皆非:“说说看!我哪里不正经?” “呜……你、你哪儿哪儿都不正经!” “老规矩,你若气不过,我趴着任你戳,反正又不是第一……” 猛然瞥见笙茹一动不动杵在原位,他硬是把话咽了回去,改口道:“笙茹,去打一盆水来。” 林昀熹立时警惕:“要做什么?” ……该不会要给她擦身子吧? 宋思锐又好气又好笑:“洗一洗你这花猫脸。” 林昀熹方记起今日盛装赴会,目下汗水混含泪水,铁定不能见人。 羞愧之下,把脸深埋。 宋思锐大致推断她后背未曾扎过药针,趁笙茹离开,将人从榻上缓缓抱起。 林昀熹生怕他瞧见自己的鬼样子,连忙用软枕捂住脸面。 宋思锐圈她入怀,笑得发抖:“这是你练龟息功的新诀窍?” 林昀熹分不清,被搂抱和被看丑貌哪点更可怕。 ?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