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纷朝贡,碰上五族使团抵京,大堆事挤在一起,外加太后大寿,礼部尚书部、侍郎、鸿胪寺卿、少卿、寺丞等大小官员,就宴劳、给赐、礼迎等事务,从早到晚请示,几乎没停下来过……” 宋鸣珂边埋怨边伸了个懒腰,顿觉筋骨酸痛。 霍睿言劝道:“现今万事俱备,陛下也该歇一歇了。” 宋鸣珂指着案上的大叠清单,扭头对余桐道:“都批复好了,拿下去照办就是,朕乏了,都退下吧!” “是。”余桐领命。 霍睿言拱手执礼:“臣……” 宋鸣珂幽幽打断他:“不包括霍卿家。” 余桐忍着笑,带领伺候的宫人与侍卫告退,并贴心地为二人关上了御书房大门。 遮挡日光后,室内仅剩摇曳烛火和窗户透进的弱光,显得静谧空间弥散出些许暧昧气息。 宋鸣珂靠在雕龙鎏金镶嵌漆红的宝座上,手软软搭在低矮扶手处,纤纤玉指随意扣着扶手末端的圆形金漆龙凤头,无意识转动雕龙嘴里的衔珠,姿态如像只半瞌睡的猫咪。 她注视一本正经的霍睿言,慵懒中夹带三分挑衅。 镜湖边马车内的匆匆一吻后,二人因公务繁忙,未得单独相处机会。 今儿明摆着清了场子,他竟然打算跟着余桐他们撤离? 装吧,看他能装到什么时候! 沉默片响,宋鸣珂审视略微拘谨的他,淡声道:“急着离开?莫不是佳人有约?” “臣怕陛下拿出奇怪的册子,更怕……” “怕什么?”她秀眉轻蹙。 霍睿言笑而不语,突然抬步行至她跟前,倾身将她抵在座上,低头启唇,含舔她的唇瓣。 辗转狂肆间,既温润,又热辣。 他仿佛要将积压多日的彻骨缠绵数尽还给她,以从未有过的热烈与执拗,吻得她浑身瘫软。 深深掠吻后,他贴着她的嘴角,含糊笑道:“怕……忍不住,冒犯了陛下。” 宋鸣珂眼波流转,啐道:“既然怕,为何还冒犯?” “臣忍不住。” 他再次凑近,宋鸣珂却抬手抚上他的脸,小声道:“先别闹,我有话要问你。” 说罢,坐直身子,示意他搬动椅子,坐到她身旁。 宋鸣珂自那杀手骤然现身、又被迅速杀掉,一度不愿回想,怕记起前世往事,感怀伤神。 现下诸事忙碌完毕,得了与霍睿言共处的良机,她决意好好问一问,杀手说的“灭口”,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手上有疤痕的家伙,你曾见过?” 霍睿言早知她把话听进去了,只是没想到隔了将近十天才发问,遂一五一十把一年半以前发生的事,包括他请孙一平探听赵太妃的动向后遇难、追不回原始书信、他亲自夜探虚明庵、和杀手打斗受伤的种种。 宋鸣珂自然没忘记,在他房中亲手给他抹药包扎的脸红心跳。 然而她万万没想到,那人今生不曾出现在她跟前,居然与霍睿言另有过节。 “那人护着赵太妃,你却怀疑他不是宋显扬的人?” 霍睿言搓了搓手,犹豫未决。 “二表哥,你我之间,还有无法坦白的隐秘?”宋鸣珂悄悄把手覆在他的手上。 “晏晏,有件事,我若说出口,你千万别生气。”他语意凝重,言辞恳切。。 “怎么了?” “我一直怀疑,安王有问题。可……这些年,你对他实在太过信任,我不敢如实相告。” 宋鸣珂怔然,良久,忆及与他起过的小争执,低叹道:“我承认,皇帝当久了,日渐专断和霸道,这是我长时间逼迫自己坚强、果敢的结果。” “不、不是这意思……我只凭直觉,拿不出实据,怕冤枉了摄政的王爷,才秘密调查。” 霍睿言硬着头皮,把自己和元礼的推断细细告知她。 听说安王与赵国公极可能仅仅为表面不和,背地里相互勾结,宋鸣珂背上冷汗如起了一层鳔胶,教她黏腻难受。 早被她抛诸脑后的数个疑虑,冲破漫长岁月,重现心头。 二十二年前,所谓的奔龙山行宫野合,是否存在? 宋显扬真的是早产儿? 假如赵太妃真有位琴箫和鸣的情郎,有没有可能是……安王? 太后生辰宴会将至,想必安王已踏上来京之路,庵中的赵太妃也会下山入宫祝贺。 难得有此盛大的宴会,宋鸣珂内心充满期待,眸底锋芒湮灭的同时,唇边勾起一抹隐约极了的笑意。 第一百零九章 ... 皇宫后花园内,迂回冷风夹杂着渺远丝竹声,似清泉流淌在梅林间。 亭边绿萼轻剪,疏影清寒,幽香混了酒香,熏人欲醉。 今日宴会,乃礼部和鸿胪寺共同协作筹办,共有三大环节,分别为赏梅宴、歌舞宴、太后寿宴。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