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晏,您这一去,要多久才能回来?” 宋鸣珂身旁的女子年约十八|九,犹作未嫁闺女装扮,清秀绝俗,既有大家闺秀的端庄大方,亦有小家碧玉的玲珑剔透。 宋鸣珂黯然失神:“窈姐姐,诺玛族远在千里之外,今日一别,没准儿来生方能相见。” “别这样说,你一定会回来的!再不济……我、我去探望你。” “符公子孝期已满,该择吉日迎娶你过门了,”宋鸣珂轻拍她的手,柔声道,“你呀!别为我的事伤神,好好相夫教子。你过得好,我才安心。” 其时为延兴七年春末,宋鸣珂即将远嫁,身为皇帝的宋显扬在行宫内举办宴会,顺便为妹妹践行。 宋鸣珂因无意中窥见一桩秘事,浑身不舒坦,次日拉了舒窈到隐蔽的石亭叙话。 二人私谈时,侍女们站得远远的,裁梅见酒水将尽,亲自到厨房去催茗茶珍馐。 一对小姐妹离愁别绪,倾诉心事,忽闻数人同时问安:“见过陛下!” 宋鸣珂陡然一哆嗦。 正正在昨日,她本约了舒窈到莲湖泛舟,偏生不慎湿了一截袖子,便借午膳时间殿阁回房更衣。 让她奇怪的是,留守的宫人全都没了影儿,侍卫反倒拦阻她,又语焉不详。 虽说她这长公主没了依傍、即将和亲,但宋显扬待她尚算客气,为何突然遭到恶劣对待? 她气不过,让余桐等人与之周旋,自行带了宫人直闯入内,却听到了匪夷所思的吟哦声。 最初以为是哪个宫人不检点,可仔细听那方位,竟由她的屋子传出! 她藏于雕花木门后,双手紧攥裙带,只需偷望一眼,那可怕的场景隔世难忘。 只因出了这一桩事,宋鸣珂觉得恶心。 宋显扬秽乱宫廷之事年年皆有,她习以为常,见惯不怪。 但这一次,他和饶蔓如跑到她这长公主的屋子里,白日宣淫还喊她的名字,她便全身冒汗,几乎要吐出来。 而今,与舒窈躲到山边的石亭,宋显扬居然也来了? 硬着头皮,二人行礼招呼:“陛下。” “晏晏,舒小娘子,你们俩不去看杂耍吗?”宋显扬衣衫穿得随意,鼻唇间蓄了短须,一如既往潇洒步近。 他一声“晏晏”,激得宋鸣珂又是一颤抖。 宋显扬似是觉察到她的异样,干脆迈步入亭,撩袍而坐:“要远嫁了,舍不得?” “没……没。” “你倒是舍得,”他语气没来由透出了一丝幽怨和不舍,“四弟和六弟提前就藩,你再嫁到异族,朕身边便再无血亲了。” 在昨日那事之前,宋鸣珂相信这位二哥真心待自己好的。 可鱼水之欢时,对发妻喊亲妹子的小名,她真受不了……哪怕当时的宋显扬,神志看似不大清醒。 宋显扬见宋鸣珂与舒窈均不作声,笑道:“来来来,明日便要回京城,咱们小酌几杯。” 眼看宋鸣珂茫然不知所措,他提壶晃了两下:“空的?你们怎生伺候的!把朕的冰玉露拿来!” 随之而来的宫人本就手捧托盘,上有点心与酒水。她略微迟疑:“陛下,皇后娘娘吩咐,此酒需到玉泉汤池,温着同饮……” “少废话!就她还吝啬!如何当一国之后?”宋显扬剑眉一扬,“朕和长公主喝两杯又不妨事!让她等着吧!” 宋鸣珂听闻这酒是饶蔓如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