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回去。”男人不想甚至害怕和祁訾晅继续说什么。 祁訾晅阴差阳错提早出现在这里,并不在他的意料之中。可曲敏儿和祁訾晅之间发成的事情更是超出他的布局,让祁訾晅身上神明的意识苏醒速度加快。 以至于这一次召唤曲敏儿却也牵引祁訾晅提前而至。 这只会造成神明提前苏醒,世界朝着地狱的步伐加速。 “哼~”祁訾晅似笑非笑的看着漆黑一片的空间,“从来只有本主让人走,还是第一次见人让本主走。” “深渊与绝望拥抱的是时间的玫瑰,凝视恶魔眼睛的勇者也能驮起黑暗与之同行。你不属于这里。”祁訾晅言语中的冷意,男人自然听得出来,可此时男人无法向祁訾晅过多的解释,只能隐晦的暗示,一语双关。 祁訾晅心中一怔,淡淡说道,“不属于这里。”手指不自主的摩擦,双眼半眯,凝思片刻后,嗤笑一声,“驮起黑暗与之同行。哼,可笑。你,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四周空间一阵气流颤动,一只无形的大手在搅弄此间空间,神的威压犹如擎天压下,挤压空间,让人窒息。 男人被祁訾晅的手段惊骇,他已经异变到此种模样,甚至可以操纵自然之力到如此地步了吗?! 太快了,真的太快了!!怎么会这么快!!!曲敏儿还有时间去阻止一切吗?! 一时间,万籁寂,黑暗流转,无风亦无光。 祁訾晅也沉默着,眼微眯,深邃的黑眸里,仿佛住着一个深渊一样的世界,明灭不定,令人难以洞悉又觉危险至极。 出手即快又果决,男人都没想到祁訾晅会一言不发就动手,一时间居然愣住。 说时迟那时快,祁訾晅刚一动手,空间扭曲,来自灵魂深处的一股剧烈的刺痛像一把枷锁死死绑住祁訾晅的身躯和灵魂,似有人拿着斧戟在凿穿魂魄,要将他原地撕裂,此疼比之圆月异变有过之无不及。 “离开这里!快!”男人在看见疼痛的颤抖的祁訾晅,终于反应过来。 脸上惊变骇然,气急慌乱,身体在半空不断挣扎,想要挣断身上铁链。 哗啦啦铁链急切作响。 身躯,四肢缠绕的铁链更是因为男人的挣扎,冒出一根根冒着寒光的倒刺,不断收缩,如蟒蛇绞杀敌人般,死死束缚着男人,倒刺根根扎入血肉,肆意搅动骨肉。 “走啊!”随着男人的大叫,祁訾晅只来得及不解的抬头看向那血腥味不断浓郁的方向,灵魂深处自动自发的出现一股暗金的光芒,将他整个人包裹如蝉蛹,闪烁一下,消失在此方空间。 祁訾晅一走,男人还来不及松口气,漆黑的空间,忽然大亮,满是血红圣洁的古怪符文铺天盖地,密密麻麻,多到让人眼花缭乱头皮发麻。 空间之上,一道道血色的雷电,像是天怒更像惩戒,向青衣男人劈下。 ‘轰隆’ “嗯——!” 一声压制的闷哼,空间震动,青衣男人的鲜血,随着倒刺滴落在空间,溅在无处不在的符文上,被刹那吸收殆尽,原本就糜艳的红更加猩红艳绝。 直到,九道血色天雷全部劈完,男人垂死,奄奄一息,昏死过去,此方空间才重新恢复漆黑寂静。 天上圆月,由清霜转为艳糜。 像被人用鲜血侵染。 凤仪宫,月光洒满了这座富丽堂皇的宫殿,远处的庭院,宫灯畇畇,屋檐载着银色的光华,角落烘出浓厚的黑影,寂静肃穆的藏在那里。 曲敏儿的寝殿里,月光像朦胧的银纱织出的雾一样,在曲敏儿躺着的床上,闪现出一种庄严而圣洁的光。 夜色渐浓,月光偏移消散,而一整晚高烧不退的人,身体忽然在床上抽搐,倏儿睁开双眼,眼中还带着惊慌茫然,呆滞恐惧,失手打翻床畔春梅特意调制用来安眠的熏香炉。 ‘砰!’ 一声惊响,让靠在床柱旁打盹的夏竹惊醒,桌旁的春梅也被惊动,齐齐看向声音来源之处。 “小主子!” 夏竹忙跪在床畔,扑向曲敏儿脸带喜色,连忙回头,“春梅,春梅,你快来。” 春梅睡得有些昏昏涨涨的脑子在听到夏竹的声音后,立马起身,起得太急身影晃了晃,撑住桌沿才不至于重新跌坐,稳了身才疾步朝床边走来。 “主子,你醒了。”春梅推开趴在一旁不挪动的夏竹,坐在她的位置,小心的一边为曲敏儿诊脉,一边摸了摸她的额头,松了一口气,“终于是退烧了。” 曲敏儿此时脑子一片空白,甚至还闷痛昏胀,记忆在前世重生之间不断混乱夹杂,不知何为梦何为真。 面前熟悉的人,更是让曲敏儿觉得虚假而荒唐。 只能呆愣看着她们在自己眼前不断来来回回的脸,心中不安加剧,“······春梅?夏竹?”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