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有枝整整五天没同何木舟说话。 两个人就坐在旁边,期间却没有任何互动、交谈甚至是对眼,连唐初弦这种大大咧咧的性子,都隐隐察觉到了气氛中的微妙。 苏有枝在生气。 若是当时何木舟没有接过那包糖果,还可以理解为不想吃糖所以不接受。可他却忽略了她,逕自去前面拿了新的一包,这说明了什么? 这说明了他根本就不想要她给的东西。 而他这番举动,也摆明了没打算给她面子。 苏有枝想到就来气,她出于好意被拒绝也就算了,但这廝却直接当她不存在,彼时那景况,她窘迫得只想把自己给埋了,他却依然神情自若地打着游戏。 呵,男人。 苏有枝气归气,却也没有对此做出任何表示,待人接物依然是一如既往的温和,脸上的笑容也时时如夏,只默默地避开了他,不再像以前那样跟他讨论课题。 当然,因应圣诞节所做的杯子蛋糕,那是丝毫没有想要分享给他的意思。 至于唐初弦惊喜地接受了苏有枝多给的一块蛋糕,回过身时却感受到斜后方传来的强烈目光,那便是后话了。 苏有枝和何木舟各行各路,宛如双曲线一般,轨跡曾经临到了两条曲线的中心,最终却又岔开了路,如今渐行渐远,不问归期。 说是冷战吗?以两人之间不温不火的关係,好像也称不上是冷战的程度,只是彼此似乎都知道,对方在埋怨自己。 邻近跨年,苏有枝本想抽空製作一些小甜点,邀请几个朋友到家里一块儿度过一年的尾声,但这会儿被何木舟惹得心气不顺,除了把学校作业好好完成,其馀无心折腾。 跨年的当天是星期五,学生们放学时总记得道一声「新年快乐」,还有一些人兴致高昂地嚷嚷着「明年见」,这差一天即一年的哽那是永远玩不腻。 离开教室前苏有枝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隔壁座位,何木舟今天没来学校,桌面整洁得宛如无人使用过,唯有从抽屉露出来的一小角作业本,显示出这里是有主的。 她定睛一看,这可不就是週记本吗? 苏有枝揣着手里即将要交到班导那儿的一叠週记,内心挣扎了几秒,最终仍是撇开眼。 赌气似的。 算了,他来不来学校、週记爱交不交,与她又有何关係? 唐初弦陪着她一起到国文科办公室交全班的週记,高媛看两个小姑娘来了,特地从零食盒中拿了两条巧克力请她们吃。 「谢谢老师。」苏有枝见是草莓夹心的,心里悄悄欢喜,同高媛甜甜地道了声谢。 「不会,辛苦你们了。」高媛道,「有谁没交吗?」 「何木舟。」苏有枝攥着巧克力的手紧了紧,「只有何木舟。」 高媛应了声,丝毫没有半点意外,像是早已习惯了。 「知道了,你们也快回家吧,新年快乐啊。」 「老师再见,新年快乐!」 傍晚五点多的天烟霞烂漫,稀薄的云层挟着碎金浪游,地平线那端的夕阳火烧似地燃烧着,彷彿要为过去一年的种种谱一曲盛大的輓歌,藉此祭奠那再次逝去的年华。 今天是跨年夜,纪女士和老苏很有仪式感地预约了两人的烛光晚餐,把小孩儿给放生去了;苏洛跟班上几个同学揪团去吃了快炒,少年们意气风发地举着啤酒杯,提前庆祝明年的自己考上了理想志愿;苏有枝则和唐初弦一起去学校附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