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德全虽然知道祁彪佳这等人是被陛下厌弃而贬到秦安这等蛮荒之地任教职,但毕竟祁彪佳也是进士出身,其妻兄还是当朝左都御史商周祚,他自然也不敢短了祁彪佳的补贴。 朱由校自然知道秦安县知县严德全没这胆子,故意这么问也只不过是吓一吓这严德全,看看这个县令在面对自己的质问时应对如何,很明显严德全的表现让朱由校有些失望。 在朱由校看来,虽说自己是天子,但在面对自己质问时也应该做到沉稳有余,不因直接被吓成这个样子,而现在严德全的表现明显就称得上四个字:胆小懦弱! “此人也就只能做到州县官了,难成大器”朱由校不由得心想道,而这时候,祁彪佳这时候也忙站了出来,替严德全说话道;“陛下误会严县令了,严公并未短微臣补贴供给,盖因微臣刚丢下农活又急着见驾就没来得及更换鞋袜,还请陛下莫要愿望了严县令。” “李明睿”,朱由校对于祁彪佳的举动颇为不喜,作为一个成熟的官员当应知道自己这个帝王在没有问你之前,你就不该主动辩解或者为他人开脱,因为这要么有收揽人心之嫌要么是没有真正的把皇帝陛下放在眼里,满心里就只是真正的事实是什么样子。 前者是别有用心却手段又过于浅显简单,后者则是有些死板且桀骜不驯,而祁彪佳明显是属于后者,其内心里还有丝傲气与对自己这个帝王如此对待士大夫阶层的不满。 朱由校转身看向了祁彪佳,而这时候,李明睿则走上前来:“陛下有何吩咐?” “西伯利亚尚还有哪些州县官没有安排?”朱由校问道。 “最北端之利邺州尚还缺一知州,因此地常年积雪,气候太冷以致于除新成立之皇家矿业公司于此有一大型煤矿开采田以外,没有多少居民住于此地,即便是鄂温克人也大都搬离这里,也因此,目前还没有来得及派官员去此地任职。” “就让他去吧”,朱由校指了指祁彪佳说道。 李明睿回了一声“是”,从朱由校突然问他西伯利亚的事起,他便猜到朱由校是要将祁彪佳流放到更加恶劣的环境中去做官,其实李明睿也很是气恼,暗骂这祁彪佳真是死心眼,不知道变通,明明陛下巡视天下第一站选择西南就有要和这些流放西南的江南文人改善关系的意思,但这些江南文人明显不通政治,都经历了这么大的挫折还没有半点真正诚服陛下的意思。 如今遭到陛下再一次的流放也是咎由自取。 秦安县知县严德全对此也感到很惊讶,他初始见当今圣上质问自己,便吓得以为陛下是对自己有所不满,所以他才忙跪下申辩,毕竟他作为一个贡生能得到知县一职着实不易。 而他却没想到陛下转眼却是要对付祁彪佳,即便是严德全这样的一个小小知县也知道去西伯利亚那些地方去州县官是个什么概念,那跟去那些地方流徙没什么区别。 甚至坊间也有流言流语说,宁做关内一小吏也不做关外一正堂,而如今陛下要让朱由校去西伯利亚做知州自然不是要升这祁彪佳的官,而是让祁彪佳去承受更大的艰难和挫折。 同李明睿一样,秦安县知县严德全也以同情的目光看向祁彪佳。 而祁彪佳自己的触动也挺大,他也没想到陛下突然一道口谕又要让自己去更远的地方做官,他心里本能的是抵触的,他从一个生活优渥的士大夫流落到这鸟不拉屎的秦安县,坚持几年后才好不容易适应了这里的生活,如今却又要去更远更冷的关外,他自然是感到痛苦的。 但从来也只知道钻研学问,恪守儒家传统教义的他也不明白自己到底在陛下面前说错了什么,而陛下为何又突然将自己流放到更加恶劣的地方。 不过,真的让祁彪佳拿出勇气向朱由校主动磕头求饶,至少能向秦安县知县严德全一样在陛下面前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