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郁的羞耻感比石一预想得要高些,他准时出现,石一给他开门。 石一调侃:“看来是真醒了,都不叫姐姐了。” “别说了,”程郁眼神闪躲,“快把那给删了。”说完就要来抢石一的手机。 小钟路过,见他俩打闹,问:“你俩真成了?” “本来就是真的。”今天轮到石一口快,连程郁都停下动作惊讶。 石一觉的他们的反应好玩,漫不经心些比认真对待轻松得多,怪不得如此多人游戏人间。 当然,她不太习惯这副模样。 生日对石一是伤心事,特别是如此充满家庭温暖的情景,对比自身,她扮起笑来,总觉讽刺。 求而不得,多惨的一个词。 她收拾卧室里剩下的个人物品放进后车厢,晚饭吃完便要走。 阿姨见到清理干净的卧室,问石一,“以后都不过来了?” “嗯。”石一张口想说出些感谢话,可惜嘴笨。 她将一些钞票装进信封,偷偷放进一柜子抽屉,不多,就当是付些水电费,石一感谢阿姨提供一个异乡的容身处。 “明天再走吧。” 石一拒绝。 “在这受委屈了,所以要连夜逃走。”阿姨开玩笑。 “可不是,今天又叫我吃胖几斤。” 阿姨被石一引笑,她做最后挽留,“真的要今晚走?” “我室友自已一个人,我回去有个伴。” 话已至此,阿姨送石一出门,临别前,她说,“这里再好也没有你家里好。” 那似乎是经验之谈。 一路上头脑闪过很多初到时的场景,离开某处,丧失某物,那个瞬间总是溢满复杂情感。 一眨眼,又一个阶段结束了,十几年来,石一赶赴着一个又一个阶段,她想自己会从中成长,最终变成合格的成年人。 但过完今晚,她发现一切并没有当初以为的那样顺其自然地发生,什么“你认真读书,很快就会长大,父母的事情不会影响你”,实际上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回到公寓,室内灯光如昼,石一特地先去看他,有人很乖地在电脑前工作。 “回来了?” “嗯,忘记带换洗的衣服。”石一说不出口是因为他,长年累月,始终不能大方诚实地表达情感。 她进入他的卧室,尝试着做改变,“我想泡个澡,你帮我放水,好不好?” 江禁立即起身动作。 石一换一支新洗护品,浓郁香味颇具热情,她吹干头发,系好睡袍带子,走来他身后,俯下身,伸出手臂揽他的肩膀。 无他,单纯在这刻想抱他。 石一学习更勇敢些。 衣服布料前倾,江禁回头瞥一眼,“走光了。” “你不看不就行了。”石一不着急挡胸,用手遮住他的眼睛即可。 江禁顺从地往后倒向椅背,他仰着头,下颌线清晰,喉结明显。 嘴唇被另一碰了一下,他想起以前和她做中学生时。 “今晚想和你睡。” “明晚轮到我想和你睡。” 石一笑,他是合拍的游戏对手。 “我把自己的东西都从阿姨家里搬走了。” 搬去哪里?归宿再清楚不过。 “这里是我们的家。”江禁握住她双手,他依旧执着地戴着那戒指。 “你真的要结婚?” 她问得有些事不关己,江禁迟疑地点了点头。 石一重新搂紧他。 “我不想结婚。”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