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眼皮,慢悠悠取下消音装置,抽出一张纸擦枪身。苏亚丁往一边看了一眼,在一众尸体中找到目标人物,割下其耳朵放入手提箱。耳边突然一声轻微的咔哒声,他和苏容靳对视一眼,后者刚取下手套,又不急不缓戴上。 苏亚丁阴恻恻笑,一步一步走近厕所门,隔着门敲了两下,“我找到你咯” 里边没动静,他陆陆续续撂了几句逗弄的话。苏容靳已经没什么耐心了,他对着门锁孔打了几枪,门上的木屑崩起,在他眉梢划了一道。然而已经习惯了,每天面对的都是血,他已经分不清血腥味究竟是别人的还是自己的。 推开门,华丽的厕所里竟拴着一个女人。 她脖子上脚腕上被栓上链子,嘴巴里含着口球,就这么被拴在门把手上。脸上遍布男人的精液,尿液,下头还塞着两个巨大的震动棒。 她显然是恐惧,缩在角落里。红绿灯光,音乐声震耳欲聋,而耳边咔哒一声,男人的枪口直冲冲对着她的额头。 苏亚丁垂眸望着她恐惧到绝望的神情,突然来了玩意。蹲在她身边,长指拨弄她下体的震动棒,问她,“?Por?qué?no?pides?perdón?”(你为什么不求饶?) 女人闭了闭眼,顶出口球,声音嗡嗡从口间冲出。 中文,“去你妈的!狗娘养的老外!” 而苏亚丁没听懂,他觉着没趣,站起身,抵着她太阳穴,拉栓,送弹。 而后手指按下一瞬,耳边传来苏容靳的声音。 他收起枪,神色平平望过去,盯着地上这个女人,“Se?lo?quedará?primero.”(先留着她。) 苏亚丁不解,然而苏容靳已经收起枪往门外走。 “?Dónde?está?jsep?”(Jseph那边呢?) 门开门关,苏容靳刚才的那就话就像是他凭空捏造一般,在混乱肮脏的包厢里逐渐消失不见 苏亚丁只得作罢,把人带上,两枪打掉她脖子上的链子,问,“?Tienes?suerte.?Cómo?te?llamas?”(算你走运,你叫什么名字?) 女人松一口气,裸着身子从地上爬起来,抬眼看他。她撑着门板取出逼里的那些物件儿,看他,“Mia.” 最后,他听到她这么说 坏人该是苏容靳这样吧,眼神死气沉沉的,杀人如麻,连眼皮子都不带眨一下。 其实也不是一直都牛逼,他也曾有过相当多的晦暗时刻。出任务时落了一人,人丢了,还是个条子。后来苏宅来了几个政府人员,请苏镇黎进去喝茶。但奈何他势力强大,硬是没人敢动,在警局待了没多久便出来了。那条子后来被苏镇黎请来苏宅,头开始还不愿开口,势必帮救命恩人保一条命,结果严刑逼供不到一个小时便招供了。 就是苏容靳放的人,他眼睁睁看着他跑掉,枪举了半天,没动静。 事儿重,总得有人负责。苏容靳向来敢作敢当,一根长鞭子,一下一下摔打在他背上,强制性要求他跪下。 可惜苏容靳这人骨头硬,他脊背挺直,背部彰显身份的纹身被鞭挞的看不出形状,血肉模糊。辣椒水一桶桶泼上去,他几乎感受不到自己的存在。 然而可苏镇黎这人并不按游戏规则走。苏容靳因鞭伤昏迷,醒来的时候已经晚了。苏镇黎见他寻死心切,并无恐惧的打算,便喊来苏容靳的队友,是一缅甸人。他派人将其用铁钩穿过锁骨,栓吊在苏宅后院训练场上。就像是供人玩弄的宠物,缅甸男孩脖子动脉血管被注射大剂量可卡因被挂了一天一夜。苏容靳拖着一身伤赶去的时候,人已经只剩一口气了。脊椎骨和内脏损伤严重,呼吸不上来。 见他赶来,男孩操着不流利的中文,口鼻出血,硬生生挤出一股笑,喊苏容靳,“哥。” 苏容靳撑着他脖子,半句话说不出来。 而他望着苏容靳,张着嘴巴,唇瓣蠕动,粘稠的鲜血落他手上,苏容靳被烫到一般,他抖动着手臂,看着他,却听不清他念什么。 听不清他念什么。 只知道男孩儿眼神相当渴求活着,他把他当兄弟,冷血无情的训练场里只有他诚心诚意和他交好。喊他哥,让他教他念中文,总也学不会。 细小的音节,一遍遍念叨着。 然后那些翻动的唇,恐惧死亡的眼,疯狂流动的血,突然戛然而止。 苏容靳攥着他手臂,把他的惨状一丝不苟记进脑海里。往后的好多年,他每每想起那张脸,都能从梦中惊醒。满脑袋都是男孩遍布血的脸,笑着,渴望活着的眼神望着他,然后喊他哥。死亡前的一瞬间,还淌着血,念叨着,“你,活着。” 那会儿苏容靳也就十五六岁吧。 他渴求过被拯救,于是甘愿以生命换回好人的帮助,然而第一次,害的教父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