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的打击,她抽烟的次数越来越多。因为习惯,空烟盒被积攒了整整两层柜。 遇到瓶颈的时候她就坐在窗户边发呆,窗外偶尔飞过不知名的鸟类,或者传来打枪的声音。她盘腿坐在试验台上,仰着脑袋发呆,烟掐在指尖,熏着往头顶冒。 终于,第十五天的凌晨,实验成功了。 老白做了首测,笑了,“你确定没有用到麻黄素?” 沉扶星顺着试验台走,指尖划过桌面,黑色的甲油轻磕。她夹了根烟,坐上试验台,俯身撑在桌面,毫不遮掩的得意。“看看晶型。” “好!” 老白取来部分,用显微镜看了又看,最后用一种‘你肚子里还有点儿东西’的眼神看她。 同一领域的人似乎总会惺惺相惜,老白从业这么多年,这是第一次对一个小自己二十多岁的女人发自内心的称赞。 事儿办成了,沉扶星半天不想在这儿多呆。就想着拿钱走人。 其实钱不多,但是这营生不好做,能成功也是难得。 沉扶星气儿顺下来,第一件事儿就是收拾行李。 苏容靳这人也有意思,她刚来那天见他一次,此后再没见过。偶尔会见到他身后那两黑白双煞,但是也没见过他。就跟人间蒸发似的,这工厂里头本就阳盛阴衰,这半个月她又不怎么出门,更是没见过女的。 拿到钱之后人就被放生了。 工厂大门口,老白同她告别,最后看她上车,给撂了句,‘We?will?meet?again?some?day.’ 她没理,戴上墨镜,很自觉地套上头套。比了个中指,她笑眯眯的,嘴里却讲着这几个人听不懂的中文,“见个屁,蠢货!” 特别是苏容靳这个死变态,她以后都不想再见到了。 老白没听懂:“What?” “Nothing.” 回去时,沉扶星还是坐着那辆车,车身在泥泞的路上晃啊晃的。开车的男人跟个哑巴似的,不管她问什么那人都不开口。热脸贴人冷屁股贴多了就来了脾气。 她给烟夹稳,一脚踹驾驶座靠背。 “给老子开稳点儿,他妈的晃个屁晃!” 其实不怪开车的,路就这样儿,任谁开只要轮挨地,就不可能稳。但她气这人让自己唱独角戏,想着也就是个司机,找借口给人骂一顿而已。 谁知道那司机冷飕飕抛过来一个眼神,手在她踹上的一瞬间摸上腰部。 那儿挂了个东西,冷硬,带板机的那种。 沉扶星挂着头套,自然不知情,还悠哉游哉靠在窗户抽了根烟。抽烟的这一段时间,脑子里辗转反侧想老白说的那句话,想明白了一件事儿。 瞬间,沉扶星唉一声,舒舒服服靠在椅背上,笑了。 车子停到她来时住的那家酒店,司机还挺文雅,没把她行李一股脑丢下来,倒是一件一件给她抬下来。这点沉扶星还觉着挺感谢。 后备箱‘咣’一声被合上。 “欸!”她喊住那司机,示意他摇下车窗,她手臂挂上头,笑,“We?will?meet?again?some?day.” 那男的觉着这人可真莫名其妙,窗户一升,走了。 沉扶星站在原地,右手比打枪的手势,她微眯着眼,怼着那辆车。 “Bang!” 然后把那句话原原本本用中文又念了一边。 “后会有期。”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