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田昱州显然无法在父亲和母亲的注视下直接离开,直到这场生日宴的最后,宾客散去喧嚣褪尽,满室归于沉寂,他才终于得以脱身。 要找到田甜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但田昱州还是寻到了她,在那座她母亲生前常去的后花园。田昱州听说过,她母亲生前喜欢花木,后花园里大部分都花都是由她亲自侍弄的,但自从那位夫人过世后,父亲便不让任何人接近那片后花园了,那里便渐渐成了块荒地。 而他的田甜,便是自那荒芜的废墟之地开出的一朵野玫瑰,带着一股劲野蛮生长,而他宁可冒着被茎上棘刺扎得鲜血淋漓的风险也要将之采下,即使一旦折下不久便会枯萎。 而此刻,她就静静站在那里,背对着进入花园的那扇大门,月光将她的身形轮廓都勾勒得隐隐绰绰,像是为他编织了一场朦胧的梦境,他每向她靠近一步都忍不住屏住呼吸,怕踏碎了月光消散了她的剪影。 直到他的指尖触上她的肩头,田昱州才终于有了些实感。她并非那可望不可即的水中月,而是实实在在被他拢于掌心的娇蕊,可以触碰,可以亲吻。 田昱州轻轻扶着她的肩让她慢慢转过身来,那双空洞的眼睛逐渐凝了神,她一点点抬起头看向他的片刻,终于开口对他说了话: “田昱州,我该怎么办?” 她叫了他的名字,像是迷茫的孩子遇上了无解的难题,茫然又无措,田昱州从未见过这般脆弱无助的田甜,他微微一怔,目光顺势探入她的眼底,那里明明盛了一池星光,流转的月华溶于她眸间,却比苍茫夜色更凉。 “发生了什么,甜甜?” 田昱州的一只手还扶在她的肩头,另一只手帮她轻轻捋了捋发丝,目光温柔至极,口吻循循善诱: “父亲跟你说了什么?” “我们该怎么办啊,田昱州......” 田甜没有回答他,只是愣愣地仰脸望着他的面颊,一声声呢喃让他没来由地慌张,田昱州急切地又问了一遍,甚至没意识到自己握着她肩膀的手都加了分力道,直到田甜轻轻蹙眉时他才反应过来是自己弄疼了她,慌忙间松开手,正想向她道歉时,却听得轻飘飘的一句话在耳畔落下: “我们分开吧。” 田昱州有一瞬间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可她紧接着又重复了一遍,这一次却多了几分决绝,掰开他的手时也显得再无留恋。 “我们不要在一起了。” 她把几个小时前他才亲手为她戴上的项链摘了下来,拉过他的手将那串项链放进他掌心,然后便往后退了一步,深深看了他一眼后便再次将他抛在了身后。 一天之内,田甜的态度便突然转变,想来必然与父亲的对话有关,田昱州愣了很久才低头看向掌心那串项链,失神凝视了许久,手掌一点点收拢攥紧,那枚吊坠的棱角将掌心硌得生疼,好像在提醒着他,折枝的代价便是以血饲之。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