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学生放学了,但教师们还是留在教员室工作。 江松批改学生的习作,觉有点累,走出教员室,站在走廊俯视操场,突然回想当晚毕笑囊就是站在篮球场的一角落,独个儿发獃。 毕笑囊这个学生很特别,没有童真,又常常心不在焉的样子。江松感觉到他总是心事重重,又不会与人倾诉;他,背后必定有一段故事。 张爱美老师,在走廊走过,看似要离开校园。江松突然想起她是上年度,笑囊的班主任。 「张老师!」江松叫停了张爱美。 「甚么?」 「张老师,我想请问,你是不是毕笑囊上年的班主任?」 「毕笑囊?」老师一年里教过不少学生,突然一问,张爱美也要时间回想。 「是!但,不只是上年,我还当了他两年的班主任。」 当了笑囊两年的班主任?那江松就更有兴趣向张爱美查问毕笑囊的过去。 「我想请问你,关于毕笑囊这个学生的背景。」 「他的背景?」张爱美回想着:「江老师,你没有看过报纸吗?两年前,有一个女人,在家中吊颈自杀,那个就是毕笑囊的妈妈,温丽吧!」 没有留心时事民生,作为一个老师的确惭愧;但是,零星落索的新闻,和工作烦忙的教学工作,遗漏了两年前的新闻,也是情有可原。 「之后的毕笑囊,见他日渐消瘦,精神常不集中,面色疮白。」 「这是不是……因为他想念母亲,导致出现抑鬱症状呢?」 「可能是吧!但我记得,在他三年级时,有一个星期他入住了医院,没有上课。」 「是因甚么事?」 「我不太清楚,听有些学生说,他因营养不良啊!」 「营养不良?」 张爱美突然又忆起:「但,在一年前又发生另一宗血案。」 「另一宗?」 「是一宗桃色纠纷。」 江松加倍留心。 「毕笑囊的爸爸和他的女朋友,在家中发生争执致死。这宗案在电视新闻也报导过的。」 又不是甚么民生问题,政局时事,国际新闻,一年前的电视新闻,又怎会有人记得起?亦不会去关心。 「即是毕笑囊现在是孤儿!」 「没错!」 「他住在哪里?」 「他现在寄宿在天佑育幼院。」 张爱美下意识看看手提电话的时间显示屏,怱忙地说:「我约了朋友,赶时间,要先走了。」 然后,张爱美急步离开。 江松十分悔疚,作为一个老师,连自己学生的背景也不清不楚,还说得上一个称职教师吗? *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