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一鸣虽然看不惯他这番嘴脸,但认赌服输,只得讪讪道:“不就是一幅画吗,你想要给你便是。” 张一鸣走出去很远,砚名书院那群围着沉瑞林转的世家子们仍旧对着他的背影吹口哨。张一鸣握紧了拳头,快步穿过街市。 沉瑞林看着张一鸣略显狼狈的身影,得意地抱起双臂。 旁边一个名叫韩山的书院学子讨好地对沉瑞林道:“那美人图本就该是沉公子你的,姓张的小子穷酸破落,根本无福消受,如今,也算是物归原主了。” 沉瑞林拍了拍他的肩头:“今日长姊出阁,我需在席,晚间便不回书院了。你且将美人图收好,等我明日验收。若是张一鸣抵赖,拳头招呼便是。” “沉公子放心。”韩山拱手,见沉瑞林招摇过市回了太尉府,自己也与其他学子们回砚名书院不提。 傅舒夜并非有意违约,只是他早上醒来打开窗子,下面已经是青州城热闹繁华的街道。 傅舒夜盯着街上买红糖烧饼的摊子看了好一会,才将视线落到仍旧盘踞在被褥上的小蛇身上。 小蛇睡得香甜,不时吐出一段信子,半晌又收回去。 傅舒夜觉得自己多虑了,骷髅阁的阵法岂是这么一只修为受损的小蛇能启动的? 摇了摇头,定是昨晚自己睡下前无意中施了飞行咒,这才令骷髅阁出现在了青州城最繁华市集的上方。 拉过来一片云遮住阁楼,傅舒夜神清气爽地下楼,准备去吃街上那家最大酒楼的蟹黄包,刚刚依着窗子看了半天,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傅舒夜一身紫棠色宽袖锦衣,混迹在街上的人流中,手中摇晃着不知从哪里弄来的一柄金折扇,并不扇风,只做显摆。 小蛇在他出门的刹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到了他头发上,傅舒夜无奈地将他取下来,缠绕上手腕:“我可不需要一条碧绿色的发带。” 仙景楼的老板在柜台后拨算盘。傅舒夜走进门,老板眼前一亮,看出此人气度不凡。 果不其然,气度不凡的傅舒夜从袖中摸出两锭黄澄澄的金子,在老板眼前晃了晃:“最好的酒菜来一桌。” 老板眼睛顿时笑弯成月牙,抱着金子,屁颠屁颠跑去嘱咐大厨上菜了。 傅舒夜上了楼,临窗而坐,凭据二楼绝佳地势,观赏青州城景色。 菜品不多时摆满桌子,搭配了鱼子酱的酥脆烤鸭,炖的软糯的红烧猪脚圈,大如碗碟的蟹黄灌汤包,碧螺虾仁,白汁元鱼,清蒸鲥鱼,胭脂鹅,文思豆腐,三鲜馄饨,看的傅舒夜食指大动。 楼下惊堂木拍响,说书人灰色长褂,说起了一段绿林豪杰演义,声音阴阳顿挫,面部表情丰富,可谓十分之敬业。 小蛇张开血盆大口,吞下了一个蟹粉丸子。 傅舒夜看着那圆溜溜的丸子滚入他腹中,摸着下巴沉吟:“我觉得你近日胖了些,还长了些,多半是我喂养有功。” 小蛇不理会他,又吞下一个丸子,生生把自己吃成了串儿冰糖葫芦。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