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觉的时候习惯靠着床沿,这样我能清楚知道边缘在哪里,才不会老觉得自己一翻身就会掉下床去。」 傅品珍嗤之以鼻,「缺乏安全感的小鬼。」 「我才不是小鬼。」姜成瑄咬牙切齿地说。 就在姜成瑄强烈表达不满时,傅品珍抓了一份火腿三明治塞进姜成瑄嘴里,「快吃早餐吧。」 姜成瑄忿忿不平地拿出三明治,「我还没有刷牙。」 「规矩还真多。」傅品珍咬着三明治,笑着看姜成瑄气冲冲地跳下床。昨晚明明就累得快趴下了,还是坚持着要洗完澡才睡,是有多爱乾净啊? 从那次起,傅品珍老是使用各种威胁利诱,以达到留宿在姜成瑄那里的目的,但仅止于安份守己的睡觉。久而久之,姜成瑄的浴室里的牙刷多了一支,毛巾多了一条,拖鞋也凑成了两双。 某天早晨,姜成瑄刷牙时下意识地盯着多出来的一支牙刷,看着看着,突然反应过来,她的生活已被某个人完全渗透。她已经很久没有烦恼过晚餐要吃什么,因为有人会自作主张地替她张罗好一切。她很久没有一个晚上看完三本书,因为有人会拉着她天南地北地聊着。 但其中让她不解的是,明明床上有着另一个人,为什么她早上醒来时,总是离床沿那么远,而她却已很久没再做过那些有关坠落的梦。 这一天,傅品珍和姜成瑄报备了晚上要和朋友出去喝酒。 儘管姜成瑄再三的告诉她,不需要向她报备任何事,因为她觉得这是一种妨碍人身自由的举动。但她的宣告却被傅品珍识破,明明是姜成瑄自己不想被束缚,才会如此强调自由。于是,姜成瑄只好说随便傅品珍爱报备不报备,但她是不会向傅品珍报备任何行踪的。 傅品珍无所谓地答应了,她心想,反正姜成瑄除了那几个地方,哪里也不会去。 大约将近十二点的时候,姜成瑄接到不知名女子打来的电话,说她的女朋友喝掛了,问她该送到哪里。姜成瑄这才想起来,她对傅品珍的瞭解可说是一无所知,就连最基本的住处都不知道。无奈之下,她报出了自己家的地址,并到楼下等人。 计程车停在她住的公寓外面,车门打开时,她看到车里还坐着三个女人。坐在副驾驶座的女人先下车,打开后车门,帮着另一个女人把傅品珍拉出来,交给姜成瑄。 在回到副驾驶座前,女人递给姜成瑄一张杯垫,「这是我的电话,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打给我。」 看着那张有些眼熟的杯垫,姜成瑄终于想起来,那女人就是上次傅品珍在酒吧里搭訕的其中一个。 难道她早就认识那个女人?姜成瑄狐疑地想着。 为了这件事,姜成瑄想了大半夜,光荣地失眠了。就在她闭上眼睛,准备强迫自己睡觉的时候,身后的人翻了个身,手搭在她的肩上。当她还来不及反应那人想干什么的时候,一隻纤细的手臂穿过她的脖子下面,稍一用力便把她整个人捞进那人的怀里,末了还在她的额头上烙下一个吻。 这功夫是练了多久,才能这么熟练呢?姜成瑄红着脸地想着。 靠在傅品珍的手臂上,姜成瑄一抬头便会和她发生亲密接触,于是她只能维持低头的姿势,静静地感受着意外到来的温暖。温暖让人有种安心的感觉,缓和的呼吸则让她有种漂浮在水面上的幻觉,一切都是那么的平静。 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