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昏睡之前经历的事情。 她匆忙握住榴萼的手腕,“孩子,孩子在哪?” 榴萼将手中的茶盏放下,展露出一个笑意来,“娘娘放心。” 随后,对着乳母挥手,乳母将孩子抱至姜皎的面前。 方才哭过,孩子的脸上还红着,有些皱皱巴巴的。 放在姜皎的手中,孩子分外听话。 看着孩子,姜皎轻声问,“我睡了多久?” 蔻梢帮她托着孩子,省些力气,“已经有半月了。” 姜皎点头,“从前总是听丞相府的老人说,孩子到了半个月的时候,就逐渐长开。” 她白皙的手摸着孩子的脸,眸中有着不舍,“我如今是见到了,可是孩子后面,我怕是再也见不到。” 榴萼一瞬间哑言,“娘娘说的什么胡话,小皇子还在这处好好的,娘娘以后定能陪小皇子一道长大的。” 姜皎摇头,苦笑却只说:“皇上在哪?” 话音才落下,帘帐就被人给掀开。 沈随砚踏着日头进来,看见的就是姜皎唇边勾起淡淡的笑意,面容姣好,便是谁也不及她明月光辉。 沈随砚狭长黑眸中全是珍惜的意味,看着姜皎,他脚步放轻。 分明是个杀伐果断的人,却露出种种柔情来。 姜皎见他进来,只觉他好似瘦了许多。 她在睡梦中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见沈随砚被一群老臣给胁迫,梦见朝堂动荡混乱,他作为一代帝王,却只能受到老臣的压制。 朝堂之事她并不明白,也不知该如何去说,只知晓,或许她与沈随砚,有一人是一定要妥协的。 “榴萼,扶我起身。”嗓音还似从前,沈随砚脚步一顿,怔在原处。 蔻梢想要将小皇子给抱着,但是却被姜皎给避开。 不知她这是何意,沈随砚的呼吸放缓许多,生怕一个用力,姜皎就从眼前消散。 姜皎从床榻之上站在地上,怀中抱着孩子,看着孩子沉睡的小脸,勾唇笑了一下。 这一笑动人心魄,勾人魂散,沈随砚想要过去握住她手,可姜皎却做出让他想不到的动作来。 姜皎抱着孩子,直直跪在沈随砚的面前。 秋眸中,有祈求,有不舍,有难过,却也有失望。 沈随砚被她的眼眸一怔,心口处如同被撕开一个大口气,冷风不断朝里灌。 沈随砚过去握住她臂膀,也小心着她臂膀之中的孩子,“萤萤,你这是作甚。” 姜皎看着同她平齐的沈随砚,声音柔柔,却让人听着难过极了,“我睡着的时候,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见皇上被老臣给胁迫,梦见皇上已经当上帝王,却还是事事都不顺畅,可当真是如此?” 沈随砚一时间没有说话,姜皎又勾唇笑了,“看来,应当不是假的。” 跪在地上没有起身,姜皎看着怀中的孩子,分明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可是孩子,却没有半分像她的模样。 她轻声道:“我只是一介妇人,并不懂朝堂之事,夫君所做的我都不懂,我只知晓,我的家人要被流放,兄长要被处斩,我无法改变这个决定,也无法想出一个解决的办法来,这件事情,是死局。” 大抵是沈随砚知晓她后面要说些什么,想要止住她的话头,“萤萤,你兄长的事,不过是我同段祁卿做的一个局,从前未能告诉你,是我不好。”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