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看得见麦可,结果~其实,如果他看得到”鬼”的话,自然是我们两个都看见了,不过这仍然没有办法解释蔷薇先生自己究竟是人还是鬼. 那间屋子,里面透着淡淡的灯光.我们两人怔望着它出神,心里仍是一样的迷惑;我知道那间房子里住着人,但是我从来没有见过任何人从那里面进出–当然,除了蔷薇先生之外;可是,他在”进出”时,都从围栏的边门,而且他还打”开”门再把它”关”起来…. “如果他可以动手开关门,他很可能不是”鬼”吧?”我带着疑惑说:“是”鬼”的话,他没有办法”拿”东西不是吗?”说着,我动手去”拔”草,但可想而知的,我的”手”从草际滑过,完全没有办法撼动它半分. 霎时,我忽然想到,难怪我走到鹿的身边牠也不逃,尖嘴乌龟跟我併肩游在一起,蛇恍然不觉的从我手边滑行过去,胡蜂也不螫我!我以为灵魂是我的保护,因为有麦可在所以牠们不惹我,没想到–是牠们根本不知道我的”存在”! 想到这里,我不禁感到几分荒唐的沮丧. 麦可思考了几秒鐘,耸耸肩,说:“蔷薇先生真的不是一个很好的例子,抱歉我举错例子了,我只是想说,很可能大部份的人看不见鬼,可是鬼看到的究竟是人还是鬼,这一点,至少我自己真的很难确定.” 然后他朝我定定的看了一眼,带着几分好奇,说:“你能一眼知道我是鬼,很可能是有某种特别的能力?所以我才想问你说那你看蔷薇先生是人还是鬼.” 我仍然停在那里,想着麦可的话,还是不能体会出其中的逻辑.但是,突然间,好像一个念头忽然从他的脑子里冒出来一样,麦可很快的说: “对了!有一次,我怀疑过你究竟是不是已经死了!” 我不禁瞪大了眼睛,完全不知道竟然有这种事?!我马上问:“是什么时候?!” “在你彻夜跟我讲完彦的事情后,“麦可很快的说,但是顿住,像嚥下喉头的一个东西一样,然后慢下来,望着我,好像细心观察着我的反应般缓缓的说:“我说,你可以偷你舅舅的钱买机票回去找彦,你愣在那里,好像很激动的样子,几秒鐘内,你开始变得有点透明,好像开始蒸发那样,我大吃一惊,怎么也没有办法想像为什么你会那样,所以就大声叫你的名字….” 讲到这一段,他好像也开始情绪波动起来,然后他喘口气,一口气讲完: “然后你”变回来”了,然后你舅舅出来了,所以….” 我微微的点着头;我记得那件事,当时我不明白为什么麦可那样惊骇的瞪视着我,好像见到什么怪物一样,我也记得那种眼前一片白雾,好像被一股强烈的力量逼出宇宙的感觉–原来那叫”蒸发”啊?我不禁叹了一口气. 在我叹气的尾端,麦可伸手把我紧紧拥入怀中,歉意而愧疚的说:“真是对不起,我不应该跟你讲那种偷钱买机票回去找彦的话,所以让你….” 我马上伸手摀住他的嘴,不让他再说下去;我很快的摇头,迫切的解释:“不是这样的,我不是因为你说这个,“事实上,在心里,我对麦可的抱歉更多,但我不知道从哪里说起,我只能说:“请你千万千万,也永远永远不要跟我说对不起,这不是你的错,这是我自己….” 麦可倏然间吻住我的唇,我心里的急切,被这深刻而缠绵的吻溶化了那份燥然,我伸手轻轻抚着麦可脑后柔软的头发和凉凉的后颈,心下已是一片平静. 不知道多久后,麦可轻轻放开我,一双凝视着我的眼眸里充满了爱怜之情,他温和的,带着一丝丝的微笑说: “你知道吗?你现在也有湖水的味道.” 听到这句话,一时间我恍然顿住,脑子里像涨潮一样,迅速涌上很多很多纠结在一起的纷乱,但是,其中最重要的那一点却依然无比的清晰. 我用舌头舔了一下冰凉的嘴唇,深吸一口气,说: “那是因为–我是死在这湖里的.” 我看到麦可的眼睛里露出惊异之色,我点点头,不知道是无奈还是感慨,我轻叹一口气: “没错,我也死在这个湖里….” ** 那个星期六,在音乐会的后台彦妈给彦一巴掌后,我妈向彦妈保证不会再让我们两人见到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