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做羽绒服吗?进了这么多羽绒棉会不会影响制衣厂原本的进度?” 董玉秀道:“两种都做,回去之后再商议。” 金穗还想再问,就看到后视镜里的董玉秀手指放在唇上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又轻轻指了指趴在她膝上睡着的男孩。 金穗点点头,放轻了声音叮嘱司机开稳一些。 一路舟车劳顿,终于在晚上回到了东昌小城。 矿区家属大院的路很窄,汽车要停靠在胡同外,金穗扶着董玉秀下车,司机原本想过去抱下白子慕,冷不丁就看到一旁胡同树影下蹿出一个人来,差点滑一跤,等看清楚之后才松了口气:“东川啊,你这吓我一跳。” 雷东川从早上接到电话就搭车从乡下回来,一直在等,好不容易等到晚上把人盼回来,几步就冲过去美滋滋道:“叔,我来,我来!” 他嘴甜,跟东昌制衣厂这些人混得比白子慕还熟,尤其是董玉秀身边的几个得力人手,跟谁都能聊上几句。这边说着,就弯腰过去开了车门,刚好看到白子慕坐在车里揉眼睛,一副还未完全睡醒的模样,他看到雷东川先喊了一声哥哥。 声音很轻,雷东川还是听到了,就这一小声让他心都踏实了。 雷东川接了白子慕回去,跟在董玉秀身后小声道:“姨,房间我已经打扫好了,你床头柜上放着一个保温杯,里面水是下午刚烧开倒进去的,你晚上喝可以直接拿。” 董玉秀笑道:“好,多谢你。” 雷东川道:“不用客气,我晚上就跟小碗儿睡一屋,姨你有啥事就喊我,我耳朵可灵了,一听见就能爬起来。” 金穗听见看他一眼,笑道:“怎么,今天不把子慕背回你家去了?” 雷东川脸皮厚,权当没听见。 他以前的时候干过这事儿,有一回白子慕跟着董玉秀出差,去了翼城,住了一晚才回来,他那会刚念小学三年级,想得都快哭了,瞧见弟弟之后背起来就跑回自己家,谁说都不好使,就是不肯还回去了。 这事两家大人经常拿来打趣,金穗经常来,因此也知道。 雷东川头两年还有点不好意思,现在家里人说多了,他已经没感觉了。 不能把弟弟背回自己家,他就留下呗。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留宿在这边。 雷东川心安理得住了下来。 白子慕在车上睡了一路,但回家之后还是有点迷糊,雷东川给他擦脸,又塞了牙刷给他,小孩也认真站在那刷牙,仔仔细细刷着还在那数数,雷东川瞧见他就高兴,尤其见他这样更是乐得不行,凑过去“叭”地一下亲在那头小卷毛上。 白子慕手上刷牙的动作顿了顿,像是反应了一下,才抬头去看他,微微拧起眉毛像是不满。 雷东川赶忙道:“我刷牙了,真的。” 白子慕缓声道:“那也不行,不可以乱亲。” “没乱亲,我就亲你一个,我可是你亲哥!” “那也不……” 雷东川跟他挨着,肩膀轻轻碰他一下,亲昵道:“哎,小碗儿,你想我没?” 白子慕说到一半的话停下,想了片刻,点点头。 雷东川比他大方多了,小声嘀咕道:“你都不知道我多想你,你那天就留个小纸条,你都不知道我回来找不见你多心急!你下回别自己跑出去了,一定要去,就等等我,咱俩一起呗?” 白子慕“唔”了一声,还在想。 雷东川一见他这样,就挑眉道:“这事你还要想啊?”见白子慕刚要点头,立刻就一边磨牙一边上手给他挠痒痒,“我帮你想想啊?想好没有,再想啊?” 白子慕差点被嘴里的牙膏沫呛着哈哈哈笑个不住,浴室太小,他想躲都没地方躲,被按在那挠了一顿痒痒,最后都伸手去拽雷东川耳朵了,“哥……哥哥,错了!” 两人从浴室出来,一个眼圈微红,还含着一点刚才笑出的眼泪,另一个耳朵被扯红了一片,连带着耳垂下方一小片脖颈那也红了。 小哥俩打闹一阵,晚上睡觉的时候自发自觉,和好如初。 金穗走得晚,刚好瞧了个全场。 这画面她不知道看了多少次,每回瞧见还是忍不住笑着摇头,低声道:“玉秀姐,我这两天刚觉得子慕在外头长大一点了,可一回来跟东川这么一闹腾,又跟小孩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