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程车驶过每一条狭隘的巷弄,在都市中来回穿梭,经过几条人潮汹涌的大街,最后停在流心酒吧前面。 下了车,邵莞歆抬首,看着粉红色的繽纷招牌,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制服。 应该不会被拦吧,她想。 之前到这里来,她一向是穿着火辣,上着浓淡适中的妆,踩着高跟鞋走进pub,到这里喝酒的频率高到连服务生都认得她了,应该还不至于因为她这次穿制服就被挡在门外吧。 于是她大大方方地踏进店里,就如她所预料地,一位服务生走向她,似乎有意图确认她是不是还是个未成年的女高中生。 「咦!」服务生一走近她才赫然发现她是邵莞歆,惊讶道,「嘿,歆姊,今天怎么穿得这么清纯?」 邵莞歆白了他一眼,「你以为我喜欢这样穿吗?」 「重回学生时代不是也挺不错的吗?」服务生嘻嘻笑,「今天一样在吧台喝酒,还是歆姊有约朋友要包包厢?」 邵莞歆摇摇头,开口道,「跟平常一样就好,今天的特调是什么?」 「血色皇冠,很烈喔。」服务生回答,一边领着邵莞歆走向吧台。 邵莞歆点点头,「就那个吧,没关係。」 邵莞歆坐在吧台旁,左手撑着下巴,看着酒吧内零星的几个人坐在一块谈天喝酒。 大白天酒吧内确实不会有什么人,更何况这种时候喝酒似乎也不太对。 但是又怎么样?她现在心烦得要命,但什么话也不能说,就算很难过,也说不出口--在这样的情况下,喝酒也许是最好的方法吧。 到底要到什么时候,这一切才会结束? 她想起自己在国中时,乍入帮派的情景。 会想打架不是没有原因,但是绝对不是像久城那群人一样,为了逞一时之勇,血气方刚地就到处找人打架。这种理由太幼稚,简直是唬烂。 原因很单纯,就是她看不过去。暴力充斥了整座校园,却没有人能够跳出来解决这一切;大人们总是告诉小孩,有这类事情发生时应该要寻求他们的协助,但弄到最后除了情况越来越糟之外,还有什么? 她真的不能忍受。当周遭的朋友们一个个被恶势力侵扰,自己却无能为力时,那种感觉有多么挫败。也许在一般人的眼里,以暴制暴不是好办法,但也只有这么做,才有立竿见影之效。 她不后悔混入帮派,更不后悔惹出这么多是非,毕竟最终目的,她也只是想保护那些永远躲在角落受到欺凌的孩子,如此而已。 只是这次白鯊却出了意外,怎么说她都不能免责。 她回过神,服务生已经将血色皇冠调好摆在她面前。 「想什么,那么入神?」服务生问,但邵莞歆只是摇摇头。 拿起酒杯,也不在乎酒精浓度到底多少,她一口灌进喉头。 是很辣也很呛,可是一点都不苦。 「没什么,反正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永远很多。」苦笑了一下,她又说:「再帮我叫一杯会醉的酒来,还是直接来一整瓶也无所谓。」 「可是啊歆姊,喝这么多有点太……」服务生面有难色。 邵莞歆伸起拳头,服务生无奈地看了她一眼,只好马上跑到柜檯后方,替邵莞歆再叫一些酒。 等酒再度送上来了以后,她不断地将那些烈酒通通灌进胃里。 她的眼神开始迷茫,她明白自己的意识已经渐渐地不大清楚了,但是没有必要害怕,这才是她要的。 这阵子已经有太多令她心烦的事了。齐洛恩的出现让她和何胤雪之间多年的情谊出现裂痕,他却还不肯罢手,死缠烂打到一种神乎其技的境界。 面对何胤雪,她还能说什么?电话不接、留言不听、简讯不回,该做的她都做了,还能怎样? 再加上自从齐洛恩那天来到她家以后,她爸妈又再度出国工作,一直到她回家了、发现只剩她一人时,她父母才打电话告诉她,他们人已经在美国了。 这算什么?这算什么?她很想大吼,为什么在她父母眼中,她很可笑的只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阿潘!」她叫唤着,「再给我一瓶威士忌,不要冰块。」 服务生担心地看着她,「歆姊,你已经喝空了两大瓶了,不要再……」 「你的废话真的很多!大不了我可以去别的地方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