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怜姑娘,你是从何处来酆都的呀?明家的话我在酆都以往未曾听说过。”一位贵女疑惑对明怜说。 明怜眸色微微变了变,她垂下美丽的眸子,悦耳的嗓音轻声细语,“我不是与家人一起,我是独自随一位名士前来,明家已经.......” 明怜本想直接说明家已经没落了。 这时,姒昭平静的声音淡淡响起,“明怜姑娘是名士卜洪的徒弟。” “名士卜洪?”贵女诧异,然后露出敬佩。 “明怜姑娘,你好生厉害。” 贵女们热络询问明怜在名士卜洪门下的感觉如何,周围的那些门客会不会太刻薄或者太无趣,对于明家如何,倒是揭过去了,毕竟,都能拜入名士卜洪门下,明怜姑娘身后的家族想必也差不到哪里,这明怜姑娘是一个值得结交的。 “.......” 明怜与贵女们沟通一番,贵女们对她更是具有好感,喜爱明怜姑娘的性子与风骨。 * 宴会到尾声,姒昭带着明怜离开林家的船舟。 姒昭没有立刻带明怜回到岸上,而是让船只驶向湖面一处。 夜色朦胧,氤氲水汽的湖水倒映出天空中露出的星辰,透出夺人心魄的璀璨。 船只内有灯火,明怜规规矩矩地坐着。 她若有所思。 姒昭温声,“明怜姑娘有心事?” 男人低头,凑近看明怜。 明怜暗暗心想,他体贴地注意着她的情绪。 在林家的船舟上,姒昭看着漫不经心,但总是在恰当的时机帮她避开与出身有关的问题。 明怜掀起眼睛,定定看姒昭,声音与夜间的流水一样清,“公子不觉得我.......低贱么?” 姒昭表情不变,他温和,“不觉得。” 明怜心跳了下,她继续说:“我虽跟着公子,但是只是一时假装,对于外人而言,我这样的身份跟着公子,只是蹉跎了公子。” 她在说着自我卑微的话,语气却带着诡异的平静,好像把自己的难堪剖离了出来,坦坦荡荡。 “你是我的人,你跟着我,天经地义。”姒昭淡淡说。 在明怜继续说话前,他指骨敲了下桌案,“有人与你说多余的话了么?” 男人嗓音有些凉意,像是无法忍受。 明怜抿了下唇。 “没有。” “只是.......我的身份确实卑微,公子带着我,恐怕会影响公子。” 姒昭不以为然,眼底暗色流转凉薄,温和的声音带着对外人的淡漠,“孤做什么,天子都不能阻拦。” 明怜一惊。 她看姒昭,姒昭对她露出温润的笑。 明怜掐紧手心。 公子与她的关系,是她看重的。 公子是她的恩人。 其余的,她不该多管。 明怜心底深处对当今天子和太子不是怎么衷心。 无论说的多么好听,作为一个罪臣女,她见了自己的家破人亡。 脑子不甚清醒的父亲将家财散尽没错,但后续的罪臣惩罚实在严重。 明怜偶尔感到疑虑,父亲一个没什么实权的边缘文臣,到底是犯了怎样的错事,竟然会连带着偌大明家受到这么严重的惩罚。 明怜垂着眼,姒昭笑了笑,对她说:“明怜姑娘,与我一起散心,莫要在乎旁人。” 姒昭今日确实做到了,带着明怜散心。 在湖中心,公子姒昭远离了政务,隔离出了清净的空间与她相处。 公子姒昭闲情逸致,拿出了画纸。M.jZFCbj.cOm